司馬容見那道紅焰劍火奇異般地出現兩次,又看炎莫行身輕似燕地躍上樹頭,心裏暗歎一下,他不得不承認這些行動失敗了。
眼下,肖然手中的寶物不知能不能搶來,兩班人馬仍在混戰中,不過,戰鬥已接近了結束。這次帶來的人馬死傷過半,大折他的威風。司馬容臉色鐵青,落於穀底的兩人一直是他的貼身護衛,跟隨他多年,受傷落入穀底不死也差不多了。炎莫行打下對方後,緩緩地向著司馬容走來。
“太子閣下,本公子不常與人爭鬥,所以,出手不知輕重,閣下不必怨恨!”淡漠的聲音,傳到司馬容的耳朵裏,像催魂的魔音。司馬容心頭一緊,臉上仍裝出一付無所謂的態度。炎莫行輕喟一聲,不再說話。
兩班人馬漸漸分開,那肖然的劍下並不落空,青劍旋出一個大大的劍花來,看似簡單平常,實則是最精湛的一招煞魂滅魄,圍著他的陣型被一擊攻破,其中兩人受傷倒地,其餘人慌忙中破綻百出,再打了一會兒,抵擋不住肖然的劍鋒,隻好扔下死去的同伴,跑回司馬容的身邊來。
“肖閣主,本宮長見識了!告辭!”司馬容黑著臉說完,轉身帶著手下的一班人悄然離去。肖然沒有答話,與炎莫行一起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消失。這時,炎莫行才從樹上跳下來,望著吼聲發出的地方,說道:“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肖然笑著點點頭,又拿出那塊鐵片來,訝異地看上一眼。此寶物,就連越琪國的太子都沒有見識過。這塊神奇的鐵片,可見彌足珍貴。地巫族人的常居地就在越琪國,太子手下會咒語的巫師相信也不在少數。精通此道知道這塊鐵片能與驅趕神獸的咒語默契相通,他們可以對人對物施咒,可能抵製神獸的咒語,卻是千載難逢。“炎,太子隻是想來混水摸魚的嗎?”
炎莫行沉聲說道:“也許沒這麼簡單......”他不由得想起在穀底山坳處見到雪鶴抓來的血布條,如果不出所料,那隻神獸在他們到達穀峰之前,已跟什麼人較量過了,而那些比他們還上來的更早的人,多半是越琪國的巫師,並且是精通地巫之術的大師。
兩人在靠近神獸的地方,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聽到獸類的粗喘聲,越走的近,越發覺心中的猜測是正確的。司馬容哪會不管自己的死活,摘了雪蓮,惹得神獸大怒逃不出去。所以,他一定是先派了巫師上來解決神獸,再帶人來摘花,可惜,他漏算了一個叫莫矜的人,而且這個商人竟有這麼好的功夫。穀峰上那些人,除了肖然和青鋒閣的人馬,司馬容並未將其它門派的人放在眼裏。這一次的輕敵,是司馬容犯下的最大錯誤。不過,他手下的幾名大將確實功夫了得,如果炎莫行沒有親自出手,肖然也不能把任務完成得這麼好。
鐵片上的咒術讓那隻神獸低伏在冰石中,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兩眼充滿了怨恨,原以為是龐大的身子,微微地發抖,大小卻是一個比紫貂不大的東西。一雙爪子緊緊地捶在身下的石頭上,看起來情緒很是糟糕。炎莫行走近再看,這隻神獸居然是萬古不化的一隻麒麟獸。長須硬甲,頭大身小,綠色鱗甲上絲絲瑩光閃爍,爪子鋒利,腰身柔韌,眼如銅玲,閃著聰慧迷人的光澤。真是又可愛又嚇人!
“肖,你看我們把它帶回去,如何?”炎莫行說道。
肖然驚訝地看了一眼炎莫行,這個主意可謂膽大過人,就像當初在冰峽穀帶回兩隻雪鶴一樣,但這麒麟可不是誰都能馴服的!即便手上有鐵片咒語,看麒麟的樣子,對他們就是充滿了憤懣。隻要一個不慎,恐怕侍養的人就被它咬死了。如果能帶回山莊,當然是一個活寶,可如何帶走呢?
“主子,你說,這事怎麼辦吧!”肖然頹然地低下頭。
莊主懷中的雪蓮要帶回去已是難事,加上這麼大一個目標,路上的安全他很難保證。第一次,肖然心裏有說不出的鬱悶,從來沒有在任務麵前犯難的他,也為難起來。
炎莫行噗地一笑,說道:“你忘了那隻紫貂兒了?”
肖然抬頭,眼中怔怔地,似在想什麼。在宿營地,燕純夕身邊那隻紫貂兒,他看不出來那個小東西有啥大用,後來聽說要回裂穀那邊的老家,破冰帶它飛過去,估計用半天的功夫,也不知現在是否回轉。那隻紫貂兒真有本事讓麒麟臣服?他的答案是不可能!
炎莫行似知他想的是什麼,淺淺地一笑,說道:“我覺得可行!要不然,你看吧!我的話一向沒錯的。”
肖然無奈地看著麒麟,默然無語。既然主子都說了可行,那就可行吧!他嘴裏念叨了一句咒語,麒麟臉上的神色更為虛弱了。肖然上前一步,抱起那隻小神獸,又見不遠處有一攤血跡,還有一些撕裂的布零亂地散在雪石上,果然是有人被神獸傷了,估計已成了它的腹中食物,或者被別的野獸捉去吃了。那些布條的顔色和陳舊跟雪鶴帶回來的衣料一樣。
“我們下去吧。”身後傳來那個淡定從容的聲音,肖然轉身跟在炎莫行後麵,一步一步地走下了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