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赤炎山莊(2 / 3)

那個冰窖裏的花確實讓人覺得有些奇怪,他決定等燕純夕清醒了,放她回去再靜觀其變。親王府是一個隨時都可以去暗中查訪的地方,那裏的一切秘密對他來說,都不是秘密。

燕純夕強撐著身體上的虛弱,整了整衣衫的褶皺,跟著炎莫行徑直地往莊外走去。昏迷了這麼長時間,她的身體有些不受腦袋的管束,走起路來跌跌撞撞。莊子裏的仆人們都中規中矩的,對莊主恭敬得很。從客房出來,一路上見到的亭台樓榭,別具一格。赤炎山莊很大,燕純夕鮮見一方天地到處是蝶飛鳥鳴,路上還有兩隻仙鶴戲水於一灣清池旁邊,雲淡風輕的庭園風光,如畫卷般重重疊疊。炎莫行走在前麵,白衣飄飄,仿佛不帶一絲的塵埃。

“莊主,怡芳院的大賽已經結束了。洛公子說他在怡芳院等候莊主的到來,主子,這就去嗎?”候在大門口的大管家上前說道。

“嗯,我是有事要去找他。隻是要先去天福錢莊一趟,你派人再去告信,說我今日晚一些時辰到。”炎莫行說著,一步跨進馬車裏,又回頭對燕純夕招了招手,說道,“還不上來!”燕純夕愣了一下,受寵若驚地跟著上了車。這可是第一次跟一個大人物同車隨行,而且還是一個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眼睛的美男。寬大的馬車裏,放置著一條軟榻,精致的棋盤置於茶幾上,兩邊的書架上,墨香撲人,各種賞玩之物一應俱全。腳下鋪著一層雪狐的白色皮毛,車身是紫檀木所造,散發著一股紫檀木獨有的清香。這裏的設施,奢侈得令人心跳不勻。她不由地深吸了口氣,小心地坐於炎莫行的右上角,左手撩了下裙邊,目不斜視地避過那個半倚在軟榻中懶散無比的人。馬車向前行駛,車駕上的人動作敏捷,是個年輕力壯的青年人。

突然間,她的手臂被拉了過去,左臂寬大的袖子被那隻手半扯開來,一陣涼颼颼的風,從車外忽地吹到上麵,燕純夕大吃一驚,氣惱地瞪眼旁邊的人,不知他想要幹什麼。“噓,”炎莫行及時地阻止了她的驚叫,問道,“你這裏是什麼東西?”

燕純夕低頭一看,那團金色的印跡奪目刺眼,她囁嚕了一下,不自在的說道:“那是胎記。大人!”羞怯地又道,“快放手!”其實,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穿越來時就有了,當時隻是一團白色的花印,可現在變成了一朵金花。為了安全,她醒來後不敢輕易告訴別人發生的變故。

“好一朵金色的花!”炎莫行瞄了她一眼,微眯著那團金色,毫不客氣地把她的手臂再次拉向窗邊,仿佛自從她的命被他撿回來後,就有了由他處置的權利。在陽光的輕晃下,那朵金花在手臂上閃閃發亮,像生長在皮膚裏的活物一般。饒是炎莫行見多識廣,遊曆於四大國的河川之間,也未見過這種現象。富貴大氣又靈異的金花,竟然出現在一個女扮男裝的小花奴身上。

“這朵花,可有什麼用?”話剛出口,炎莫行納悶了。胎記就是胎記,怎麼問人有什麼用。燕純夕也不可能給他一個答案。

燕純夕也被嚇壞了,忙緊拉上袖口,愣怔地說道:“莊主大人!別是把小夕看成怪物了?!”

“唔,小夕,這名字不錯。”炎莫行又說。他的眼中有了一絲淡笑,因話題突然轉了方向,一時讓燕純夕有些哭笑不得。看來不能依常理看待這個莊主。不知說什麼好,她便沉默不語。

“炎莫行。我是赤炎山莊的莊主。”炎莫行思忖了片刻說道,又從腰上取下那塊白色的玉佩,遞到燕純夕的手裏,“以後有什麼事,可憑這個去天福錢莊找我。”天福錢莊是赤炎山莊的一大產業,位於汩爾城東的一家大字號錢莊,同時也是他聯絡四方的一處暗樁。燕純夕接過那塊玉佩,手心一涼,但心口發熱,真看不出這個妖孽美男還挺關心人的,或許,是他見慣了溜須拍馬的媚俗之人,或對他總懷有企圖的惡心小人,眼下在一個小不起眼的花奴身上,因尚能看到幾分純情,又好奇地見識到了一個從未見過的金色花團,便給了她一塊隨身攜帶的玉佩。炎莫行心裏是怎麼想的,隻有他自己知道。

路上有些顛簸,經過幾條雲遮霧靄的綿長山路,往官道上行駛。燕純夕早失去了方向感,即使讓她再回山莊,也找不到路了。心中的忐忑不安又開始出現,直到看見前麵的分叉路口,明白自己該下車了。炎莫行有事要去怡芳院找洛其寧,也不知洛小神醫把二皇子的病治得如何。她懷揣著兩塊價值不菲的玉佩,想著一塊碧綠玉佩是洛公子所贈,另一塊白色玉佩是身邊這人給的,盡管他的神秘莫測,讓她並不了解此人的想法,僅是單純的救了她,炎莫行的形象便高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