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怡芳院(一)(2 / 3)

來此參賽的各路人馬,可在幾十處花區內欣賞花卉園藝,也可以在湖心亭上的兩條彎曲的水上長廊中吟詩作曲,等待賽事的最終結果。如果有人帶了狩獵的工具來,還能去那片獵場中打得幾隻野味,當然能去那裏打獵的人,肯定是非同一般的人。怡芳院的主人雨丞相,就把這一切都布置得十分妥當,絕不浪費一兵一卒,一草一木。

燕純夕打心眼裏佩服雨小圓的老爹雨東來,想那位雨小圓在王爺那裏得寵不下於王妃商霓兒,並且還能和生了兩個兒子的側妃葉蕘平分天下,可見這怡芳院的賽事的舉辦是功不可沒。

一輪銀月漸漸地升起來,映照在湖心水麵上,像糾纏了幾萬年的情絲般,一線線地撩撥開來。

燕純夕的耳邊朦朧地聽見有一陣琴聲傳來,她心裏咯噔了一下,一種猜測似要飛出心房,來不及多想,燕純夕激動地跳下那張小床,向著樂曲傳來的方向跑去。繞過水上通道的幾條彎道,她站在離亭子幾米遠的地方,靠在一根長柱子的後麵。

亭中果然有一道飄逸的身影,端坐在那張長琴邊上,長袖輕舞,琴聲如歌如泣,淡然而消魂。

燕純夕一眼就認出了那個身影,正是世子李飛揚。她躲到花葉遮蔽的長柱後麵,很想再走近一些,瞧瞧世子的真實麵目,想來一定是非常的俊俏,隻看那優雅的身姿和一雙撫琴的手,就能迷倒少女的心。妙音綿綿,帶給她的是驚喜交加。原來,李飛揚也是提前一天到了這裏,並在月夜裏以琴訴懷。此時,月上中天,園區裏一片安靜,誰知會有人在一旁偷聽呢?

這時,琴聲忽然一頓,燕純夕從湖心亭的另一條水上通道處見到又走來一個人,那人身著玄色長衫,舉手投足間自有貴氣大成,一種威嚴的皇家氣勢向四周壓過來。來人背著月光而行,卻有著清晰俊秀的五官輪廓,且身輕似箭般。他走到撫琴的李飛揚身前,朗聲說道:“李兄,此曲隻應天上有!看來今夜到此賞月,是一件多麼妙趣的事情!”

“季皇,太過於謙遜了!我輩行事瀟灑,隻為個心安理得。琴藝卻是無止境,讓小弟在兄長麵前獻醜了。”李飛揚說完,微微抬起頭,薄唇輕勾,嘴角邊含著一絲淺笑。他與東恒國的小皇帝季崇離了然的相視一笑,琴聲又起。兩人莫逆之交,君臣之禮也可拋於一邊。今夜,兩人私下相聚於此,就連怡芳院的主人雨東來也不知道。

“玉刹閣有消息傳來,今年的花賽上,有人暗中尋找一件稀世珍寶,說與花神傳說有關。”季崇離的聲音清洌如泉,從風中隱隱地傳來。燕純夕躲在柱子後麵,一時間聽得心跳不已,心知這是機密之事,連衣服濕冷了一半都不覺得。

“什麼樣的寶物?”李飛揚挑眉問道。

“一盆稀世罕見的花卉。”季崇離答道。他心裏暗自思量過關於花神留下福澤的事,恐怕這盆花真跟那個天大的秘密有關。

“那......玉刹閣的人找得如何了?”李飛揚並不清楚皇家的事,對此花的態度不以為然。

“我也在等著消息。但願,不起爭端吧!”季崇離覺得該是對李飛揚說‘花神福澤’的時候了。

“哦,那我閑下來也尋人去打聽一下。”李飛揚說道。不就是一盆花,能有什麼好處讓玉刹閣也插手此事的,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玉刹閣是江湖中的一大門派,專門從事竊取情報和盜劫寶物。玉刹閣的大頭目是玉麵嬌娃木芙兒,其手段毒辣,又擅長易容術,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一條烏龍鞭從不離身。這幾年來,木芙兒在江湖中行走多次,獲得財寶無數,名聲漸起。玉刹閣的發展也迅猛起來,即便是地下三尺,隻要有財寶,都逃不過玉刹閣的眼線。

“花神福澤,想必李兄應該聽說過一二,我正想告之於君。”季崇離神態嚴肅地說道。

“噢,季兄快說!難道......此物當真?”李飛揚好奇地問道。

“嗯,在花神福澤的皇家傳承裏,的確是提到了四盆奇花。每盆奇花各自分藏在四國皇室中。四大國的國君要開啟‘花神福澤’,必須湊齊這四盆花才行。而開啟的前提條件還必須是承天大陸正遭遇到毀滅性的瘟疫,或可能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二者條件缺一不可。現有一盆花密存於越琪國的皇室內,其它三盆花在這百年間已於皇宮內被盜,散失於民間。若是有人發現了其中一盆花的蹤跡,或許不是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