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奇委屈的低下頭,道:“那是因為聽遊墨說你和一群男人在喝酒,我不放心你,害怕他們欺負你,所以慌忙地跑了出來,正好撞上送糕點的婢女。就是這樣了。”
我嗬嗬嗬的笑了起來,莫奇啊,你是真的在乎我還是在乎這個名為“瓷兒”的女子呢?你知不知道以前的瓷兒已經不在了!
“墨兒,休得無禮!”李龍基看著這荒唐的一幕,雖已經習以為常,但在況家三兄弟麵前還是嗬斥道。
“爹,我不是故意的。”李莫奇幾近撒嬌的聲音讓我笑意更濃。
李龍基扶著額頭,無奈地擺擺手。
我認真的看著李莫奇,道:“我不會和他們喝酒的,最多隻是一杯茶,你先回去好不好?”心悸又來了,莫不是時間不多了,連大笑都不能了吧?
李莫奇見我臉色不好,很機靈的看了看我身後的人們,乖巧的說:“那我吃著糕點等姐姐回來一起睡覺!”
我點頭,李莫奇又對李龍基道:“父親,孩兒告退。”對我調皮一笑便跟著剛剛上樓的遊墨回了我的房間。
“你們一起睡?”一直沒開口的李硯問道。
忍住胸口傳來的劇痛,翹起嘴角:“是的,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看到宇文清揚的臉色變得極其不好,我還是說了出來。
“墨兒,可以麼?”李龍基猶豫。
我大笑幾聲:“你們誤會了。莫奇每晚都要聽故事才能睡著,所以我便誰在他的旁邊。我們沒什麼的。”
李龍基了然地點點頭,宇文清揚似乎也鬆了一口氣。
隻說了一句話的宇文昭走到我的身邊:“瓷兒姑娘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怕是這幾日太忙沒有休息好。”借著這個機會,我向眾人福身:“約,瓷兒赴過了;茶,瓷兒喝過了;話,我們也談過了了。瓷兒先行告退。”
不等眾人開口我就匆匆離開,忽視身後傳來的呼喚聲。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的心悸之陣,否則我想要隱瞞的一切便功虧一簣。其實,遊墨曾說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太為難我,但是不知為什麼心底裏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他們之所以回到這裏來,不僅僅是因為“瓷兒”這個和古人一樣的名字,更是因為他們有著一樣的目的。就算現在他們已經有了三分的把握,我也不能再給他們更多。
“三弟,這個姑娘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麼?”況平然坐正身子,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外消失不久的身影。
況平意站在門口,剛剛自己叫她,她都沒有理會,難不成她真的不是那個“瓷兒”?可是有人告訴他隻要守在這裏就會等到自己的想要的,還是再等等吧。想著,轉身笑道:“無論是不是,瓷兒都是一個有趣的姑娘,不是麼?”
況平生漠然道:“三弟,你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感受著二哥不同尋常的態度,況平意笑著搖頭,再也沒說話。況平生端起一杯酒,細細品著,低下眼眸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麼。
“你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宇文昭的眼中充滿不舍與愧疚,試著用其他的話題轉移自己心中的悲傷。
李龍基歎口氣拍拍老友的肩膀,同樣等待著況家的答案。
“這次就不走了,等著父親來。”況平然粗獷的聲音響起。
李龍基和宇文昭大驚:“他要來?”心中掀起了不小的的波瀾。
況家三兄弟同時點點頭,坐在邊上的宇文清揚和李硯也暗中崩起了神經,這一次,陵城恐怕又要熱鬧起來了。
我踉踉蹌蹌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剛剛跨進自己的房間便失去了重心向地麵倒去,被眼疾手快的李莫奇接住,被緊緊地抱在一個久違的溫暖的懷抱裏。胸口猛猛一疼,我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再醒來時月兒已經高高掛起,身邊的人不在。我摸著沒有溫度的床榻,心中滿是悲傷。
披了一件單衣便出了門,今夜我睡不著。
遊墨鬼一般的的站在我的身後,我先開口道:“今夜不冷。”
遊墨擔憂我的身體,上前勸道:“今天才暈倒過,還是回去休息吧。”
我搖頭,站在院中,望著清冷的月。因為獨愛雪,沒人清掃的積雪在我的腳下“嘎吱嘎吱”作響。遊墨長歎一聲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