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後遺症
“還愣在這裏做什麼?”夜無聲坐在一旁,看著屋裏忙亂的人,對著宇文清風道,宇文清風不解地轉頭,隻聽夜無聲繼續說:“你在這裏能幫上什麼忙麼?不如去悅心宮求醉軒或者是鈐淚吧。”
“什麼意思?”宇文清風將我的手小心翼翼地放進被子裏,替我掖好被角,直視笑無聲,問著。
夜無聲拈了拈自己的胡子,眯著眼道:“傳言,雍國的最南邊有一座雲霧纏繞的山峰,那裏的人們也不曾上去過,就稱它為雲峰。二十年前,為了一個男子大鬧江湖的魔醫——夜熏在一夜之間退隱江湖,居於雲峰之上。有人說,醉軒和鈐淚當時便是支持夜熏的幕後人。”
“魔醫?”宇文清風喃喃道。
雲兒胡亂抹了抹眼淚,問道:“魔醫又怎麼樣?離我家瓷兒小姐十萬八千裏呢。就算去求醉軒和鈐淚,那也於事無補啊。”
“是啊,大夫說,再拖下去,小姐撐不過三天的。”淩兒冷靜地分析道。
夜無聲看著淩兒,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緩緩道:“魔醫是神醫淵索的唯一關門弟子,學到了淵索的畢生絕學,並且有所發展。老夫曾聽好友說過,夜熏將全天下所有的毒藥研究了一遍,並製成了一種可以解萬毒的藥湯。”
夜無聲不再說話,宇文清風一陣風一樣的衝出了房間,直奔悅心宮,可是現在已經入夜,剛剛打過三更,醉軒已經睡下,而鈐淚和妻子也已經回府了。宇文清風在婢女袖兒的引領下來到了悅心正殿後麵的小宮殿,名為鳳舞!站在鳳舞殿前,宇文清風不敢輕易開口,隻能等待,期盼裏麵的人兒早些醒來。
袖兒陪著站了一會,上前道:“宇文公子,還是回去吧,城主若是醒了,小女自會派人通知您的。”
“多謝姐姐好意,不必了,我就在這裏等著就好。”宇文清風道,眼睛沒有離開鳳舞殿,心裏卻惦記著仍舊昏迷的人兒。
袖兒,心道:看來是十分緊急地事情啊。可是自己雖是城主的貼身婢女,但沒有城主的吩咐自己也不可以去打擾。袖兒福了福身,歎口氣,轉身休息去了。
“死老頭,你說的都真的麼?”淩兒坐在椅子上,瞧著笑眯眯的夜無聲,問著,心中的擔憂卻是在慢慢消散。
“我說了,那是傳言。”夜無聲說著,推門而出。
淩兒看了一眼癱倒在地上有些絕望的雲兒,搖搖頭,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躲在角落裏的人影,看著淩兒的背影,詭異地笑了開來。
雲兒看著突然空蕩蕩的房間,心裏是那麼痛,已經被砍了一刀的心現在仍舊有知覺,還在滴血。“啪嗒啪嗒”的聲音回蕩在心間。
床上的人兒好似沒有呼吸一般,那麼蒼白,那麼虛弱,若不是時不時有鮮從口中湧出,雲兒好幾次都以為她要失去瓷兒小姐了。趴在床邊,疲憊地閉起雙眼,進入夢鄉。
雖是中毒暈厥了,可是不知什麼時候我可以聽得到外界的聲音,所有的事情我都聽到了。想睜開眼睛安慰傷心的雲兒,想伸手摸摸雲兒的頭發,想開口喚一聲“雲兒,我想你了”,可是,眼前一片黑暗,身體好重好重,什麼也做不了。我呆在原地,看著無邊的黑暗。
宇文清風看著天邊升起的太陽,充滿血絲的雙眼緊盯著鳳舞殿。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位身穿白色休閑服的女子,三千青絲散散地用一根紅色絲帶係著,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略帶驚訝地看著殿前頹廢地如此美麗的男子。
“你是宇文清風。”醉軒慵懶地問著,緩緩走到宇文清風麵前。
宇文清風點點頭,顯然還從沒見過這樣的裝束。
“你不會是半夜就站在這裏吧。”醉軒瞧著宇文清風被露水打濕的衣衫,問道。
“你是?”宇文清風不敢確定這就是那傳說中風光無限的月城城主。
“哈哈哈,”爽朗地笑聲,驚動了樹枝上的鳥兒,紛紛飛向無盡的天空,醉軒笑意盈盈,未施粉黛的她如此美麗、如此不凡,她道:“我是月城城主——醉軒。”
突然,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望著那溫煦的笑容,我淚流滿麵。
“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教訓他。”還是溫柔好聽的聲音。
我使勁搖著頭,心道: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好,就好。
他極其體貼地幫我擦掉眼淚,道:“我帶你去玩。”
我點頭,拉著他的手,向更亮的地方走去。
宇文清風突然跪下,抱拳說道:“求城主救救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