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你不是剛剛還在笑麼?”影王突然說道。
我拍拍胸口,隻是看著他。戴著鬥笠和黑紗的他讓人無法看清模樣,但身材還不錯。咦?包裹?影王坐在我旁邊,將那包裹放在桌上,道:“怎麼回事?”
“恩?”疑惑充滿大腦,什麼怎麼回事?
“你的手臂?”他指了指我受傷的左臂,上麵臨時包紮的布條已經被鮮血浸透,隱隱現出凝固的黑色。
“不是你們麼?我好好的要出嫁,突然冒出一批刺客,一直冷箭射進了花轎,要不是我先前在一側靠著,恐怕早就一箭穿心了。”莫名其妙的刺客,幹嘛劫我?
“生氣了?”影王問道,聲音溫柔了許多。我搖頭,是真的沒有生氣。這時一個婢女端來了一盆清水,放在桌子上後又悄悄離去了。
“把衣服脫了。”影王道,看著我怪異的眼神,又補充道:“給你處理傷口。”
“不是有婢女在麼?”我問。
“我不放心她們,還是親自上藥的好。”他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哦。”說著,用盡力氣撕下了左麵的袖子,對著詫異的他道:“這樣就可以上藥了。”
他也沒說什麼,開始幫我處理傷口。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動作上可以看出,他很小心翼翼。
“你剛剛說你殺了人?”他問。
我一愣,被我壓下去的愧疚再一次湧來,我低下頭,道:“是啊,第一次殺人。”
“有什麼不對麼?”他又問,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
“不對?”我輕笑一聲,道:“我沒有理由殺人啊。”
“有。”他似乎是看著我,道:“因為你不殺他他就會殺你。”
“我知道,可是,”我停頓了一下,繼續說:“他似乎沒有要殺我的意思。”
我相信他肯定也看到了那一幕,所以我沉默。這個心結就留給自己慢慢解吧。
看著他溫柔的幫我把傷口包紮好,我說了聲:“謝謝。”
他讓那婢女重新打了一盆清水,要親自幫我擦臉。我阻止道:“我看還是沐浴好了。”
“好。我就在這裏看著。”他說。
“我又跑不了。”我臉紅著說道。
“我不放心她們。”他小聲說。
我瞪了他一眼,她們不是聽你的麼?哎,算了,小命在他手上呢,還是少說話的好。
婢女很快準備好了沐浴的東西,我讓她們都離開,沐浴的時候還是習慣一個人。我在屏風的這邊,他就坐在另一邊。
“你不問我為什麼劫持你麼?”他突然問道。
“有必要麼?”我反問,玩著水裏的花瓣道:“自從來到這裏之後,我那‘既來之則安之’的心越來越重了。沒必要什麼事情都弄得那麼清楚。糊塗一點過,挺好的。”
“來到這裏?”聽他喃喃自語,我也不去理會。
“咕嚕”一聲,肚子很不爭氣的響了。我探出半個頭,看著他道:“肚子餓了。有沒有吃的東西。”
“有。你先出來。”他不懷好意的說。
“鄙視你。”說著,趕緊將剩下的衣服穿好。
“剛剛包紮的地方沒有弄上水吧?”他問。
“沒有。”我走出屏風,坐在他的對麵,道:“我要吃飯。”
“你還是這樣好看些。”他看著素顏的我,說。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