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除了疼,安好沒有其他感覺,連呼吸都是痛的。
意識是清醒的,眼皮卻重得怎麼都睜不開。
忽然,脖子像是被人捏住了,嚴重的窒息感襲來,完全無法呼吸。
“啊……”安好痛苦地掙紮,她以為她就這麼死了,疼痛卻逼得她睜開了眼。
瞬間入目的是顧向陽充滿不悅的臉,還有死死捏著她脖子的手。
原來那不是夢,是真的!
見安好睜開了眼,禁錮頸部的手終於鬆開了。
新鮮空氣湧進鼻端,安好難受地捂著頸部,劇烈咳嗽,咳地臉色煞白,劇烈的動作引得傷口疼痛不已。
“你是故意的。”顧向陽臉上沒有一絲同情,黑著臉居高臨下冷冷道。
安好懵了一下,幾秒後,她算是聽明白了,臉色愈發地白,手也開始顫抖。
“你就這麼看不慣以柔?你明知道昨天這出戲是整部電影的重頭戲,你還給我出狀況!做替身那麼久了,你跟我說你演危險的跳樓戲時,沒檢驗繩索的安全性?”
顧向陽冰冷的語言,給安好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
作為顧向陽的妻子,安好不但沒有憑借他在娛樂圈的關係,平步青雲,反而在顧向陽的安排下,成為他包養情人安以柔的替身。
安以柔紅的發紫,接戲接到手軟,安好卻成了娛樂圈的笑柄!
傷口的疼痛,讓安好疼地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好不容易眯了一會,卻被顧向陽掐醒。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在繩子上做了手腳?我讓自己從高空墜落,跌斷三根肋骨,骨頭戳破脾髒,導致大失血,差點死了,是我瘋了,還是你顧向陽瘋了!”
一股委屈在胸腔內蔓延,安好疼的無法呼吸,她不怕手術室內孤立無援,她怕的是顧向陽又像以前一樣,對她妄加揣測!
顧向陽的表情僵了僵,眉頭蹙成一個川字。
“安好,你別跟我耍脾氣!有的人就是稟性難移,現在後悔了?當初你就不該動用手段嫁到顧家!別忘了,以柔是你的親妹妹,這是你欠她的!”
嫁到顧家三年,安好從來沒得到這個男人的一絲溫暖,是,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是她千方百計,代替安以柔嫁到顧家,從此顧向陽就恨極了她,視她如無物。
“妹妹?顧向陽,你別再提這兩個字!她是我爸在外麵的野種!隻要我姓安,這輩子我都不會承認她這個野種……啊!”
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巴掌打的安好眼睛一紅,眼淚轉了一圈,想忍住卻還是刷的一下掉下來了。
有那麼一秒,顧向陽的表情似乎帶著錯愕。
“我勸你嘴巴放幹淨一點!以柔因為你出意外,傷心難過地幾天沒吃飯。你早點把病養好,不要影響電影的進度,最多等你一個月!”
顧向陽冷冷地丟下這句話,就走出了病房。
安好默默地流淚,聽到外麵顧向陽正跟醫生命令,“給她用最好的藥,務必保證她一個月後能工作,告訴她,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
安好的手死死地攥緊了被子,麻醉失效了,一波又一波的痛苦,讓她痛苦地弓著背。
為什麼當初她偏偏愛上了顧向陽?
當初她天真以為她能捂熱他的心,可顧向陽的心是石頭做的,怎麼捂得熱?
他根本從未相信過她!
在他心裏,她就是這麼惡毒的女人。
臉上火辣辣的,安好痛得身體蜷縮成蝦米,每次最無助的時候,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