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此時隻覺得一陣氣虛力短,而整個左邊的肩膀,仍舊是毫無知覺的樣子。

“你別動,我這就派人將你送到醫院去!”王宇失望地回過頭來卻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急忙跑過來想扶住他。

可是他才走了幾步,一雙白玉般光滑纖嫩的手臂就已經將李真那有些虛弱的身體扶住……他認得那是叫任軒兒的女孩,是李真的隊友。而此時的女孩,卻是死死咬著自己的嘴唇,一連串的淚珠斷線般的滾落,但卻硬是不發出一絲的聲音。

她是那麼的安靜,安靜到讓人看著她心中就會產生一絲絲異樣的難受。所有人看著靜得可怕的任軒兒,心中卻是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這麼一句話:“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死亡。”

旁邊兩個警察也是反應了過來,立刻上前想要幫著扶住李真……

可是在這個時候,李真卻是看了看還插在他肩膀上的短劍,右手忽然就搭了上去,同時口中冷靜地吐字道:“不用了,先抓住那人再說!”

說完,就見他猛地一用力,那短劍便被抽離了他的肩膀。而伴隨而來的,自然是一股噴薄而出的血肉噴泉。

這一刻,他分明感覺到被任軒兒扶著的右手猛然一緊,回過頭去,正好看見了她那顫抖地嘴唇以及無比心痛的眼睛。

“沒事,我已經覺得好多了。”李真臉色蒼白的安慰著,他的臉上漸漸地滲出了冷汗,顯然正在忍受著什麼巨大的痛苦。

任軒兒沒有回話,已經咬著嘴唇靜靜地撕開了李真肩膀上的衣服,接過一個激靈的小警察遞過來的紗布,開始為他進行一些簡單的傷口處理了。

說實話,在拔出那把短劍之後,剛才還沒有感覺的傷口立刻就爆發出了常人絕對難以忍受的痛楚。可是李真知道,這樣的情況比起剛才毫無知覺來才是真的好多了!而那把短劍上也絕對附帶著什麼麻煩的毒素之類,因為此時他分明能夠感覺到體內的那種不知名能量正在拚命地替他抵擋從傷口處傳來的一些侵蝕性很強的邪惡能量。

微微喘了兩口氣,打量微涼的空氣從肺部湧入,讓李真覺得那疼痛得到了一些緩解。而在這個時候,‘悍匪’和‘鷹眼’兩人卻不約而同地圍了過來,他們的臉上同時帶著慚愧和尷尬……他們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一開始的不合作和輕視,或是隻要給這兩人表現自己的機會,李真又怎麼會受傷?那犯人也絕不會輕易被逃脫。

看眼這兩人,李真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反而很平靜地問道:“你們誰能幫我聯係到副組長?”

兩人臉色俱是一變,顯然以為李真想要向上頭報告此次事件。但是沒有猶豫的,他們中的‘鷹眼’仍舊快速掏出一個通訊器……一陣電波音後,被接通了。

“什麼事?”那頭,傳來了任禮那機械而無波動的聲音。

李真卻隻是簡單地:“是我。”

那邊的任禮沉默了一下:“知道了,現在我正式授權你,李真為這次行動的主要負責人。‘悍匪’、‘鷹眼’以及任軒兒都將受你指揮。”

而這邊,李真卻又在這個時候沉默了……

“還有什麼事?”

“還有……軒兒她很好。”

那頭又是一陣沉寂,而當眾人開始懷疑那個以絕對理智聞名的副組長絕對不會回答這樣的話時,通訊器卻又發出了聲音:“謝謝。”

不去管‘鷹眼’和‘悍匪’聽到這兩人的對答是多麼地詫異和驚奇,卻說任軒兒……

當她猛然聽到李真說‘軒兒她很好。’時,她那沉悶異常的心中卻是猛然一顫,一絲淡淡的甜蜜瞬間縈繞其間。而緊隨著這一絲甜蜜,另一種溫暖的力量也在她的心底升起,並且不斷地衝擊著那可沉悶的心髒,似乎想要衝開什麼淤塞一般。

而當她再聽到從來都是冷著一副臉的父親說出‘謝謝’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心再次顫抖了一下的同時,那溫暖、甜蜜而令她迷醉的感覺便瞬間衝破了她心房的重重阻塞……一瞬間,仿佛她全身都陷入了一種霧蒙蒙的幻境中一般。

她不由自主地念著重傷的李真,那霧蒙蒙的幻境中就出現了李真的身影……他就在她的身邊!

她想起了始終嚴肅但又將對她的關懷深藏心底的父親,那霧蒙蒙的幻境中就又出現了任禮對著一桌子文件發呆的情形……遠遠地,就好像在天邊一樣,讓她也隻能遠遠地對著那個方向看著。

似乎,有一些奇妙的事情在她的身上發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