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角)
她赤腳站在落地窗前,白色的帷幔被風吹起,劃過她的手臂,又觸電般的離去,對她避之不及。窗外是一片玫瑰花海,迎風招展,嫵媚至極。這本是一片罌粟園,自從她從那個地方回來,爺爺便下令將園中的罌粟除盡。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她也是這麼直直的站在窗前,看著花匠將盛開的罌粟花連根拔起。
忽地,電閃雷鳴,那些記憶的碎片狠狠地紮進她的腦海裏,她發瘋似的跑進雨中阻止。可是,誰會聽一個瘋子的話呢?他們都說她瘋了,就連最疼她的爺爺也將她關在這棟別墅裏。所有人都不再願意靠近她。尖銳的疼痛傳來,她低頭看見烏黑的泥土粘在她原本雪白的雙足,混著鮮血被大雨衝進泥土。朦朧交織的霧氣中,她又看見那個影子!
她猛地抓住那個影子…不,不是她找的那個人,她失落得垂下手臂。
(他的視角)
看著她垂下的手臂,他微微蹙眉。丟掉傘將她橫抱而起,身後的仆人急忙幫他舉起傘。雨水早已浸透她的衣服,將他胸前打濕,可是他毫不在意。傘隻遮住了他,雨水順著傘沿全部澆在了她的身上。他深深地看了那個仆人一眼,隻將她抱得更緊。
他站著沒動,隻問她“想進去嗎?”她在他懷中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他緊鎖著的眉頭。他也靜靜地看著她,直到一些光芒在她眼中黯淡,直到她點了點頭。
(我的視角)
他一定對我不耐煩極了,因為他一直皺著眉頭。我不記得我為什麼又跑了出去。但想到他很有可能把我丟下去,我隻好點了點頭。在我使用這樣幼稚的思維方式的同時,我同樣意識到,另一個我,出現了。比起那個自命清高的我,我更喜歡這樣的自己。而且我認為,這才是原本的我。他們說,他是我的哥哥。他們很聽他的話,那他和他們應該就是一夥的。
那他也就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是瘋子。我很滿意自己的這段推理,心裏有了些成就感。除了今天,他從未靠近過我。但是至少他願意來看看我,好似,也願意同我說說話。
折騰了一晚上,也淋了雨,一進屋困意就朝我襲來。我掙脫開他的懷抱,直接窩進了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