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深尚未出現前,應銘一直拿這人當個傳奇看,等真見到了,他發現這人不是傳奇,而是他有生以來最大的威脅。
應銘開始跟蹤這個最大的威脅。
第二次見到淩深,這人已經遵照幹爹的吩咐,把過長的頭發給剪了,也不知理發師是不是和他有仇,給他理了個板刷頭。
應銘就聽淩深問他身邊那個長頭發的人:“是不是和你們那邊的和尚差不多。”
那長頭發的人努力憋笑:“還俗的和尚麼?的確差不多。”
再之後,應銘就見淩深將人拽進邊上的巷子裏。他偷偷過去看了,但怕被人發現,隻能站在轉角處瞄了眼,昏暗中就見兩條身影交織在一塊。
想也知道他們在幹嘛了。應銘沒想到他們是這種關係,但莫名鬆了口氣。
又過了兩天,緩過神來的應銘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大錯,便是繼承人不會有孩子又如何,他還不是被他幹爹撿回來的。幫裏的人根本不在乎你是不是有血緣關係,他們在乎的是你的能力夠不夠使他們信服。
現實就是,他的能力足夠使幫裏的人信服,但前提是那個威脅不再出現。
應銘再度展開跟蹤,這次他不僅要跟蹤,還要試探試探這個傳說中的怪物的能力。
經過兩三天的觀察,應銘發現這兩人簡直形影不離,有那長頭發在的地方必定能看到淩深的身影,同理也一樣。
兩人都極少出門,但這天兩人卻一起出去了。
淩深開車,那長頭發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跨上了車。
車窗是打開的,應銘就見淩深探身到副駕駛座上,綁好那人的安全帶後,又在那人唇上親了一下。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那之後淩深才回身綁好自己的安全帶,開車出發了。
應銘偷偷開車跟著,他跟得小心,距離自然離得遠了。
等到了目的地,站在五彩斑斕的大門前,應銘突然有種撞牆的衝動。
這種地方多得是小孩子和女孩子,有不少女孩子一臉興奮地望著前方兩男的,還不時竊竊私語。
應銘滿臉黑線地站在一對女孩子後麵排隊,一路上就聽她倆嘰嘰喳喳,不停說這男的好帥,那男的好有氣質,兩人站在一塊好基好有愛,好像看他們親親啊抱抱啊……
應銘在心裏呸了聲,回頭又聽這兩女孩小聲嘀咕,後麵的人是不是有病之類的。
回頭看看後麵,身後數十個人,不是情侶就是女孩子,一眼望去和前麵排隊的人不盡相同。應銘奇怪地收回視線,正好對上說話那女孩的眼睛,那女孩明顯瑟縮了下,趕緊扯著身邊的小夥伴往前看。
反應半天,應銘終於意識到這兩女孩是在說他,臉頓時黑了。
又過了一小時,隊伍總算到頭了,應銘望著大門內飛奔的小孩,再度有種撞牆的衝動。
應銘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往這邊走,似乎是聽到有人說兩個帥哥往那邊去了,他便順著他們所看的方向跟過去了。
起先他不在意,可越往裏走,他作為黑道的直覺卻告訴他那邊有情況,果然走了百來步,就聽轉角的小樹林裏傳來毆打聲。不知道是誰在打誰,不過肯定不會是淩深被打,應銘可還記得各種傳聞,傳聞裏淩深可是被描述成怪物的人。
待他轉彎,果然瞧見淩深他們,還有四五個人倒在地上。
應銘往地上掃視一圈,越看越發心驚膽戰,這些人根本就是幫裏的,怎麼無緣無故跑遊樂場來了,他可不記得這些人童心未眠,或是交女朋友。還有最讓他心顫的一點,這些人不是栽在別人手上,而是淩深。
“終於來了。”淩深見了他,彎腰從地上拎起一人,就跟拎破布似的將他丟到他麵前,“這人是幫裏的吧。”
應銘腦子一片混亂,但還是點點頭。
“那就交給你,這人在以幫裏的名頭販毒,自己看著辦吧。”淩深簡明扼要地交代完了,又從其中拽起一人,“過手的,從他下手查吧,看哪個手這麼長,竟敢伸到我們的地盤上。”
淩深一說完,帶人就走。依舊和上次一樣,吝嗇的不肯給予他一眼。
應銘深呼吸,還是沒法舒緩胸中的鬱氣,又見腳邊的人似乎要拿手攀住他的褲腳,一時惱恨,抬腳就踹了過去。
“真長臉啊你們……”
這會兒,應銘不想明白發生了什麼,也不得不麵對現實。
不管是不是巧合,淩深將這群老鼠屎挖出來,足以證明他能力高於他。
應銘既挫敗又憤恨,泄憤地踹了地上的人一腳,這才拿出電話打給幫裏的人,讓他們過來接人。
雖然這次他輸了,但他可沒就此認輸,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