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哪想早已入了司儀角色的先生根本不給他準備時間,一上來就快速念完了該念的詞,大當家的隻來得及按照他念的做,等做完了,他赫然發現他要被送入洞房了。
淩深眨了眨眼睛,回首以眼神詢問比自個成親還開心的孟春和。
先生本就一直盯著他們,自然一眼看到了淩深眼神中藏著的疑惑,他沒多想,立馬回了一個“我在幫你”的動作。片刻,他似乎又想了什麼,突然追上來說道:“房裏我都準備好吃的了,待會大當家的你就不用出來了,陪著當家的吧。”
淩深頓時哭笑不得,瞧瞧外頭的天,這還是正午吧,現在還真就讓他們洞房不成。
但看所有人都極為興奮的模樣兒,大當家的大氣,也不準備跟他們計較,索性一把抱過還被人架著的“新娘子”,揮退眾人。
“想鬧就去鬧吧,這裏我來就行了。”
眾人聞言自然樂了,忙不迭往前院跑去。
淩深將人抱至乾和院的房裏,剛把人放下,不期然就被扯了下衣領子,身子失了平衡,竟一瞬間倒了下去。大當家的一驚,剛準備抬手撐住,不成想那拽衣領子的力氣還不小,他隻覺一陣天旋地轉,人就仰躺到了床上。
麵對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大當家的倒是沒多大驚訝,深吸口氣,就問:“什麼時候醒的?”
“不是該你回答我的問題麼?”
“唉~等等,你們這不是說了這玩意要新郎來掀麼,不然不吉……唔……”
淩深話還沒說完,就被壓著他的人,用扯下來的紅蓋頭堵住了嘴。
大當家的嘴被堵住了,當真也安分了,隻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著麵前這人。
這人是誰?可不就是前不久失蹤……哦,是出走的鎮北軍主帥麼。
人人都道他是自己離開的鎮北駐地,殊不知在所有人都沒察覺的時候,他就被人下了藥,還被自家副將親自送出了鎮北駐地。
當然,這事兒其本人是不知道的。
此刻,怕是他內心也是疑惑萬分,外加驚怒不已,話說他明明該身披戰鎧領兵回朝,怎麼莫名其妙就回了山寨,還穿了一身各種礙眼的喜服,先是被人架著,之後又被人抱著回得房間……即便抱他的人是他喜歡的人也一樣。
“說,究竟是怎麼回事?”於狁沉聲問道,那麵色就跟審訊犯人似的。
然而淩深是從未怕過他的,隻見他甚為無辜地眨眨眼睛,努力指了指嘴巴裏那團紅綢。
於狁哼了聲,一把扯掉他嘴裏的紅綢:“現在可以說了。”
“不就是你看到的麼?”淩深有恃無恐道,“我讓沈奇給你下藥,然後讓人把你接出來,換上喜服……不過你放心,中衣他們並未給你換,所以你不用擔心……”
“重點不在這裏。”於狁怒氣沉沉地打斷他。
“哦,那你告訴我,重點在哪裏?”淩深挑眉問道,見於狁抿著嘴沒回答,他自顧自地繼續,“我知道你擔心大軍,但大軍有伯叔率領,根本不用你操心,至於你的事,我讓趙雲洲送了封信給他,就說你回來了。”
至於信是仿他本人的筆跡寫得這種事就忽略不計了。
“你想得還真是周到……”說到後來,於狁突然發現自己竟是沒氣了,索性不再說下去,努力裝出一副怒火中燒的神情望著他。
其實在淩深那麼坦然地告訴他經過後,於狁就已經氣不起來了。現在還要努力裝出怒氣,隻不過是想告訴麵前這人,他這種算計是絕不能姑息的。
“那你說說,這又是怎麼回事?”於狁扯了扯身上的喜服,有些不滿於自己竟然穿得是新娘服,雖然已經改良過了。
“自然是成親了,上次你根本不在場,這次兩人在場,也算天地見證過了。”淩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
於狁瞧著他,卻忽然有些牙癢癢:“那為什麼我……”
淩深假裝一臉驚訝:“你忘記了麼?不是你自個說要把山寨送給我管理麼?”
“……”
“既如此,我現在是山寨的主事的,你自然是嫁的那個。”淩深一臉理所當然,仿佛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又怕身上這人想不開,便又說道,“這衣服咱們一人穿一次,也算扯平了。”
於狁卻隻覺得無言,這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再說這哪裏是扯平,分明是他吃虧了好不。
隻是沒等他感慨完了,身下之人赫然屈膝,竟是不給他反應時間就將他壓到了身下。
一旦失去主動位子,原先氣勢淩人的人頓時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淩深壓著人一笑,忽然湊到於狁耳邊道:“好了,*一刻值千金,先生既然特意為我們都安排好了,就不要辜負他一片美意了。”
於狁咬牙切齒,隻可惜他想說的話,全被吞沒在某人的一吻中。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