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就跟著秦莫去了小區附近的飯館。
秦莫還替她買來冰淇淋：“吃一個，消消火吧。”
“你離我遠一些，我的火就消了。”蘇卿不想理他。
他在她身邊坐下：“這裏人這樣多，你不妨當我是路人。”
“路人有坐得離我這麼近的嗎？你該離我十萬八千裏啊。”
“我不是孫悟空，做不到十萬八千裏。”
“秦莫，你去死好了！”
秦莫隻一徑地笑：“你看你看，這麼不經挑逗，說你幼稚還不承認，惱羞成怒了不是？”
蘇卿覺得不甘心，踢了他一腳：“大渾蛋！”
“哎，蘇卿，我都沒想到你這麼暴力。”秦莫疼得直吸氣，“不過你平時那麼壓抑，偶爾發發脾氣倒也有助於身體健康。”
回去的時候，秦莫提議坐公交車。
“有錢人家的少爺，你不是已經很多年沒坐過公交車了？”
“也沒有多久，大學畢業那年還坐過呢。”
“我想去你的大學轉轉。”
“我在大學就帶了一個學期，沒什麼回憶。”蘇卿說道。
“隻要是你待過的，我想去看看，帶我去吧。”
秦莫說話貌似在撒嬌，蘇卿拗不過，有種帶小弟的感覺。
他們倆在偌大的校園裏逛了一個多小時，秦莫大多數時候都安靜寡言，再也之前那樣多話又欠扁。蘇卿常常覺得，他就像天空，陰晴不定，變幻莫測。
我們需要用很久的時間去質疑，猶豫，但下決定時卻隻需要不到一秒鍾。
蘇卿摸不清他的習性，便甚少自討沒趣，除非有事，不然決不主動給他打。蘇卿有時候會覺得生活裏似乎缺少了點什麼，想了想，原來秦莫已經很久沒惹她發脾氣。
後來秦莫終於回來，出了機場打電話說接她晚上吃飯。幾日沒見，他看起來黑了一點，似乎也瘦了。
“最近工作很辛苦嗎？”忍不住問一句，他一向遊刃有餘，打遊戲的時候都能在電話裏將最難纏的客戶輕鬆打發。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非常關心我？”
“隨便你。”
“海南這個季節風光甚好。”
“……”蘇卿覺得無言以對，便左右環顧，結果發現他不僅換了新車，而且連車的品牌都換了，他換車型隻能說明了一件事：“土豪，又換車？”
“上一輛車被司機撞了。”
“撞了，你沒事吧？”
秦莫不回答，看著蘇卿一臉著急的表情，突然之間覺得心情大好。
“沒事兒，我不在車上。”
“你從沒提過。”蘇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我記得我跟你講過的。”秦莫肯定滴說道。
“我記得沒有。”蘇卿其實也不能確定他究竟說沒說過。雖然無關緊要，不過將道理牢牢抓在己方肯定是正確選擇。還好秦莫不再繼續。
當狹小空間裏隻剩他們兩人時，蘇卿反而鎮定下來。
他的車子開得不快，但終究還是到了。
“謝謝你。”蘇卿道謝。
“我送你上樓，你一個人不安全。”
“真的不用了。”這麼近的路，又不是第一次。
天色詭譎，明明是黑夜，卻異常的亮，雲層低垂，空氣潮濕而壓抑。
“大概要下雨了，天氣預報說有暴雨，你早些回去吧，開車小心。”
“那……我送你進樓道。”
蘇卿不再出聲，低頭默默地走，感覺得到秦莫就在她的五步之外。他的呼吸與腳步一向極輕，幾乎沒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