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不懂?這叫權宜之計,我們需要王室的力量,否則我們將會腹背受敵,等到一切都解決完了,嘿嘿……”一個浩瀚道弟子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當然,他們的聲音都是很小的,普通的準馭物師甚至都聽不清他們在聊些什麼,但是以鋒影目前的感知力和五官感受力,他卻可以把這相隔不算太遠的私語聲盡數收入耳中,前提是他努力凝神仔細傾聽。
聽著浩瀚道弟子們的議論,鋒影心中似乎有數了,原來這兩幫人並沒有和解,隻是暫時為了共同的利益目標,達成了某種和解協議,而一旦這個目標達成了,恐怕馬上又會陷入糾紛中了。
“我要不要來幫他們添把火,給王室和浩瀚道來個火上澆油呢?”鋒影一邊飲茶,一邊暗暗盤算著,他想要知道更多的關於家族下落的消息,究竟是死是活,死了屍首在哪裏,活著人又在何方,無論族人們是死是活,鋒影都下定決心要找到他們。
一陣旋風吹過,原本潔淨的街道上瞬間又多了許多落葉,立刻便有手持掃帚的宮人上前打掃幹淨,就仿佛那裏從未有過落葉一般。
王室的宮人們和浩瀚道弟子之間的關係,在那次爭鬥事件過後,發生了極為微妙的改變,原本浩瀚道和王室之間關係表麵上十分融洽的時候,浩瀚道的弟子們對宮人們表麵上也是很尊重的,可現在卻不同了,每當有宮人經過他們身邊,便會有浩瀚道弟子揶揄的大聲說笑,而宮人們則是滿麵怒容,卻似乎有些敢怒不敢言,鋒影能夠清晰的感知到他們心頭壓抑著的巨大憤怒和羞恥感。
“這也許是一個好的切入點。”鋒影心中暗暗的想著。
鋒影現在就坐在浩瀚道會館的對麵茶棚裏,這種茶棚是香櫻城到處可見的一種大排檔式茶棚,通常有一間房屋大小的頂棚,四周用竹竿支撐起來,頂棚是動物皮質的,十分的遮陽,棚子下往往放了一張操作台,四五張桌子,十來把小凳子,雖然簡陋了點,但是勝在茶錢便宜,茶水也不會太差,因此這種簡易的茶棚是平民百姓逛街累了的時候最駐足休息的地方,花上一兩角銀子,喝上幾碗爽口的櫻花茶,坐在露天的棚子下,望著街上形形色色的行人們,這其實是一種享受,一種隻屬於勞苦大眾的享受。
“你們說那玩意兒……”說話的還是對麵茶棚下喝茶的幾個浩瀚道弟子,他們現在的話題已經從嘲諷宮人生理上的缺陷變成了一個神秘的話題,鋒影皺起眉仔細的傾聽著,他發現但凡要緊處,這些浩瀚道的弟子便剪口不語,而似乎即便不說出來,所有的人也都明白一般,鋒影知道,這裏頭一定有什麼文章。
“今天我一定要知道這裏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鋒影望著街對麵的浩瀚道會館,心中暗暗的揣測著,這樓裏所住的浩瀚道弟子們,一定會知道鋒氏家族海上所遭遇的一切,運氣好的話,他們可能還知道二叔他們的下落,想到這裏,鋒影的心情便開始激動起來,他似乎迫不及待的就想要闖進去抓住浩瀚道弟子好好審問一番,可是看看四周嘈雜的環境,以及許多無辜的行人,要知道馭物師之間的戰鬥,太過激烈的話,很容易就波及無辜,鋒影還是決定用個比較溫和的方式跟這些人打交道。
鋒影所謂的溫和,其實是指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暫時還不想在這香櫻城太過拋頭露麵,讓那些冤家對頭們覺得他強大到一定程度了。
又在那裏坐著喝了一會茶,順便繼續聽了一下來自浩瀚道本門弟子的八卦小道消息,鋒影才站起身來緩緩往回走去,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打算——夜襲浩瀚道。
沒錯,鋒影是要夜襲,而非夜探。做這個決定,他是帶有一絲報複心理的,無論族人們如今是死是活,鋒影都要將浩瀚道的一個堂口給端掉,目的就是一個,為關東鋒氏家族出一口惡氣,而且順便還可以起到別的更重要的作用。
回到質子府,鄭火正帶著三個弟弟在練習體戰術。
鄭火的歸來讓這個原本已經很熱鬧的質子府大院更多了幾分火熱的氣氛,他善於搞笑,性格開朗活潑,很快便成了大家的開心果,包括洪霸和那些侍衛在內,不管是誰有了心事,都樂意找他去傾訴,甚至包括乾天,他有時候回去命石裏睡覺,睡的不開心了,便會再溜出來,把心事告訴鋒影,再逼迫鋒影去跟鄭火求解,每每搞得鋒影也是哭笑不得,卻又不能不遵從,因為在鋒影的心裏,已經把乾天當作了自己的長輩一般看待,尊老愛幼,一向是鋒氏家族的優良傳統。
鄭火不但性格開朗,而且心思細膩,鋒影剛一出現,他便敏銳的覺察到鋒影有心事,於是安排三個弟弟自行練習,他則跑到鋒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