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不清楚他是在說誰,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轉過身拿屁股對著他,故自埋進被窩裏,用僅有的力氣拉扯著被褥將自己的身體掩蓋起來。這件事於他來說也是沉重的打擊。龍昀久別,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地將他盼來,是他卻又不是他。關鍵是兩人纏綿一夜,現在龍昀不認了,這筆爛帳怎麼算?
照理說,就算是魔化狀態下,那也是龍昀呀,身體上的確算不得背叛。但是如果那是另外一個人格。。。白葉不禁打了個寒噤。
每次龍昀魔化的時候,自己都會以完全不同的方式對待他。潛意識裏覺得他嗜血,危險,隻有獸性沒有人性,想要逃開,也從來沒有想過和這樣的龍昀在一起。
那麼是不是說,自己其實是把這兩種狀態的龍昀,完全割裂來看的。他內裏清楚這不是同一個靈魂。不然,昨天在圖拉真庭院的走廊裏,他也不會一開始欲拒還迎,後來抵死也不願意。
白葉想到這裏就蜷得更緊了。昨夜的一幕幕隨著時間的流逝愈發清晰,他也更多地想起這是一場怎樣的□□。那個人有同樣的音容,但不是他熟悉的皇子哥哥,他反抗過卻沒有用,還在被強迫中,一麵憤怒,一麵感覺到了與心愛之人結合的快感。如今天亮了,所有瘋狂過去,一種失落、羞恥以及恐懼蔓延在他的心頭。他知道龍昀的憤怒沒有錯,龍昀這樣高傲的人不會願意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吧?然而他又何錯之有。他沒有辦法因為不曾做錯過的事去挽回他,隻能沉浸在自己理不清的思緒裏,默默哭泣。
良久,他感到身旁的龍昀俯下身,拿手圈著他,愛撫他柔軟的亂發。
白葉像是感到被赦免一般把臉貼在了他的手上,眼淚順著臉頰淌到他的手心:”皇子哥哥。。。”
龍昀的另一隻手輕輕拂過他身上歡愛的痕跡:”弄疼你了麼?”
白葉委屈地點點頭,轉過身埋入他懷裏:”我不要緊的,你不要生氣。”
龍昀並不言語。
白葉笨拙地起身,跨坐在他腰上,手足無措地撐著他的胸膛,用哭叫的沙啞的嗓音說:”你喜歡的話,可以對我做任何事,我會乖乖的讓你很舒服。”
他話未說完便紅了臉,蒼白的臉上也有了些生氣,全身心等待著龍昀的反應。他已經堵上一切去乞求他不曾做錯的原諒,此時此刻,連幾秒鍾都漫長得像是煎熬,然而龍昀還是沒有任何動作。白葉心死了一半,再不敢看他的眼睛,隻憑著一股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勇氣,顫抖著吻向龍昀的嘴唇:”怎樣都可以的。”
一遍遍地重複著,一遍遍把自己交出去獻祭,希望他能看一眼,一眼都好。
就在白葉懷著必死的心意去吻他的時候,龍昀將他吻住了。唇舌被包裹,綿軟的四肢也被他有力的雙手支配,再一次被壓倒在床上,隻是這一次格外溫柔罷了,睜眼可以望見碧綠的眼睛。
龍昀望著如蒙大赦的白葉深深地歎了口氣,伸手向下,摸到了混著血液的濁液:”身體已經這樣了,不要再逞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