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後愣了愣,似乎感覺到她的變化,也驚歎於她的冷漠淡定,想了一想,讓人開啟車碾,輕輕撫了撫身上的狐毛,癟嘴一笑:“哼,哪怕你說破天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說完車碾微微前行,碾過破雪聲。
小九隻是靜靜望著,用她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宮中艱難,小公主年幼,兒臣倒是會讓她好過!兒臣恭送母後,望母後事事如意!”
薑後臉色一白,手掌握成了拳頭。這最後一搏,到底該是求公主得到庇佑,還是將侄女弄進宮中。
潤西在一旁打著傘,看著她帶著憂傷的側臉,不僅感歎,這後宮製造狠心人之快速。小順子心中自然也是百感交集。他加過的小九更是無憂,如此一來,卻也說不清是禍是福。
長公公辦事利索,已經到應王身旁伺候著,應王這一送完信走了,他也不敢怠慢,偷偷讓人跟著小九,她一出宮,便派人來報。楚應寒聽著門外西索的聲音,便喚他進來。
“走了?”
長公公低頭一躬道:“回應王,已經出了宮門!”
“唔,路上可有問題?”
長公公自然答道:“方才遇到薑後,說了幾句話。臉色似乎不好!”
楚應寒放下手中的筆,端了茶來喝,明明端了起來卻又重重放下,長公公連忙去換水,伸手一摸,這茶水還是溫熱,一時不知如何才好,還是又換了一杯。
楚應寒這才自嘲道:“臉色不好?許這宮中沒幾個人能讓她有好臉色!”話語中半帶溫怒。送信時長公公也在,自然知道是為何事,連忙說道:“是,王妃終是個念舊的人,原在桃花林見過,她便一直記著老奴腿腳不好,每次得空都會問問。”
楚應寒一愣似乎解了心結。暗暗一笑,小九本就是個念舊之人,又重情義。木子走了這麼久,她也時時惦記。藥師穀的老師愛吃,她也一直未忘問候。這拓跋孤對她有情,三番五次救助,她有念想也是自然。又無奈搖了搖頭道:“長楠,倒是你看得清!”
長公公自然知道已經緩了他的心情,淡淡一躬道:“常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王妃今日情緒也是不好,木子那邊已經接到人了。一起過除夕倒是不難。”
楚應寒收了幾山的折子,大度一笑:“此事你辦得利索,年關本王有賞!”
長公公有躬身一笑:“老奴看著你們高興自然也就高興,王妃一向散漫,如今真要進宮,想必也是緊張。”點到為止,再說就是錯了。
楚應寒凝一凝眉道:“我也未曾想過父皇會主動退位。”長公公又勸:“於國於民來說,這總是好的。”
“也罷,今夜我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