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晌午,日頭正毒。
一直緊閉的眼睛赫然睜開,在看到古色古香的廂房頂時,夏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像是從他身上蓋的棉被上飄出。
這是什麼地方?
夏羽看著房間的裝潢,有些發懵。
難道……穿越了?
夏羽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湊到銅鏡前照了照,這是一張略顯蒼白的瘦削臉,還沒來得及看仔細,隻聽見門被撲通一聲打開。
一個身穿裙襦的姑娘飛也似地來到他的床前,粉麵含煞道:“相公,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兒心嗎?爹都病成這樣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臭美!”
她連聲說了兩句,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走了。
而此時,夏羽目瞪口呆,指著自己的鼻子:“相公?”
這特麼什麼節奏,穿越過來連老婆都有了?
不帶這樣坑的吧?
不行,得找她問個清楚,夏羽做了決定,跟在女人的後麵,走向一處大房子。
房間的門敞開著,夏羽跨過門檻,看到裏麵有十來個人,圍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
“父親大人,晉陽城的名醫,我都給你請遍了,他們都說治不了你的病,如之奈何啊?”一個眉間有英氣的中年男子暗自抹著眼淚。
“老爺,你走了,咱們這一大家子,我可操持不來……”
“父親……”剛才那個念叨夏羽的女子,眼睛也是紅通通的。
老人渾濁的目光越過眾人,直勾勾地看著夏羽,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響,一陣激動之後,竟然暈了過去。
“夏羽,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中年男子剔著眉毛,神情冰冷。
他一副要打人的樣子,紅衣女子擋在夏羽和那個中年人的中間:“二哥,父親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就別在這裏發脾氣了。”
中年人一拂袖子,從鼻孔裏麵哼出一口氣來,走出房間。
這些人當中一個頭發斑白的老婦人道:“都散了吧,晚上我在老爺病床前守著。”
她有些憤恨地看了夏羽一眼:“夏羽,你和月心一起睡了吧?”
那個叫月心的女人,正是剛才叫夏羽相公的女人,她戀戀不舍地躺在床上的老人一眼,又看看有些疲態的老婦人,道了一句:“母親大人,我和夏羽先走了。”
那個老婦人歎了一口氣,背著他們點了點頭,女人這才拉著夏羽,向後院而去。
進到房間裏,女人將油燈點著,夏羽仔細看這個女人的麵貌,瓜子臉,高鼻梁,尖下巴,眉目雖說如畫,卻透出一股桀驁的英氣,顯是一個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
發覺夏羽在看她,色眯眯的,她蹭地從腰間拔出一把明亮的匕首:“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夏羽渾身一個激靈,這女人可是個母老虎,他結巴道:“月心……”
“月心是你叫的嗎?”女人眉頭一皺,轉身走向床。
發覺夏羽還跟著,她回手就是一劃,幸好夏羽躲得快,要不然臉上非得給劃出一道血淋淋的長口子出來。
女人拿起一床被子扔到地上:“晚上你就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