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場硬仗啊.....”淩寒歎了口氣,站了起來,“算了,那還是去吧。”
站起身來穿衣服,發現衣服還是不會穿——本來就不好穿,大冬天的又穿的多,最後還是得有雀兒代勞。感受著雀兒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的時候,淩寒再一次做回了那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萬惡舊社會地主階級...
嗅著身前少女的體香,淩寒不由自主地便回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個暖手袋了。
正為他係著腰帶的雀兒手上停了一下,整個人怔了一怔,繼而接著忙活,臉上卻飛起了些紅暈來聲音低低地說道:“姑爺大白天不許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噢...”
離淩家老宅不遠處的秦家大院,此刻正是張燈結彩,門前一派車水馬龍的架勢使得這個揚州的一方富豪此刻顯得格外地氣派。
今天是秦家一年一度的大會,無論主脈支脈,基本上這個大院裏出來的秦家人都到齊了。各人懷著各人的小心思臉上喜氣洋洋地互相賀喜說笑,再進主屋向那個仍然精神矍鑠的秦家掌門人問個好,便又各自走到一邊紮堆敘舊,等著中午開席。
秦花繁臉上帶著微笑,一一向著來問候自己的各位親朋好友問好,雖然他們的問候裏帶著極為明顯的客套。比起秦家幾房來,大房這邊的人明顯少了一點,雖然秦花繁招了個上門的女婿,可是在座的各位也都聽說了秦家老太公把他趕出去的事情。
秦家二房秦昌臉上同樣是麵帶微笑,隻是笑容有些蒼白,神色有些勉強,麵容也好似蒼老了許多。當然在場眾人誰都不敢提那個贅婿把秦昌老爺給氣的吐血的事情,隻是明眼人看得出來,秦老太公對於二房還是有些意見的。
秦昌以上欺下是真,以大欺小也是真,最後還都無功而返——父子倆還一個吐血一個暈倒,這讓原本很看好二房的眾人便開始不自覺地揣摩秦老太公的意思了。
原本擁有兩個兒子的二房是秦家產業最有力的競爭者。
現在還剩誰呢?
隻有一個女兒三房,隻有一個兒子的四房。
答案好像不言而喻。
秦花柔好像很開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在那裏自顧自地吃著點心,樂在其中;另一邊秦家的三公子秦玉書與自己身前的父親秦尚一起笑眯眯地同在場眾人打著招呼,聊些閑話,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大笑,極為熱鬧。
年方十四五歲的二房小公子秦玉明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裏打著哈欠,懶得去搭理自己的父親和大哥。
臨近中午,秦家大院再次變得熱鬧了起來。
“湖州秦家水峰一脈送照明夜獅子一對,順祝秦老太公身體康健,秦家蒸蒸日上!”
“常州秦家東順一脈送珊瑚玉樹一株,珍珠一盒,順祝順祝秦老太公身體康健,秦家蒸蒸日上!”
“吳州秦家虎賢一脈,送千裏馬一匹,銀壺一套,順祝秦老太公身體康健,秦家蒸蒸日上!”
......
門外門房唱禮之聲不絕於耳,秦老太公臉上的笑容幾乎都沒有中斷過,和這個打一聲招呼,和那個拉一句家常,一副當家主人翁的和諧做派——直到淩寒進門。
拒絕了雀兒給的從側麵偷偷溜進去的提議,淩寒身著一身長衫倒也是打扮得一副玉麵書生的樣子,配上他那副格外有吃軟飯潛質的小白臉倒也是格外有看頭,連屋裏正不住地拿著東西吃的秦花柔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隻覺得現在的淩寒跟原本的淩寒也是同一個人,怎麼就氣質相差這麼大呢?
看見淩寒進來秦老太爺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一些。不少人也注意到了這個陌生年輕人進來,猜想這大概便是那個不受秦老太爺喜歡,還被休出去的秦家大房的贅婿淩寒了。
走到秦花繁的邊上,淩寒泰然自若地坐下,拿起一杯茶水喝茶。
秦昌的臉色有些僵硬,秦玉成看著淩寒那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更是格外地生氣,眼中冒火的他死死盯著淩寒好像要用目光將他撕碎了一般,連帶著對他邊上坐著的自己的姐姐秦花繁也多了幾分恨意。
“等著吧,你們倆,都要倒黴...一個必須死,至於我的好姐姐嘛,就去給聶大公子當侍妾去好了,不知道到了他的床上你還會不會這一副冰山美人一般的模樣...”
秦玉成恨恨地想著,全然忘了在自己麵前坐著的、被自己所詛咒的那個女子原本是自己同出一源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