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陀的瞳孔急速擴大,然後下意識地閉眼,可這一切已經晚了,兩根食指已經插進了眼球,鮮血一下子就迸射出來。
這種痛苦是人難以承受的,所以頭陀嘴一張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這叫聲令人膽寒,卻也似乎感同身受,都明白那非人的痛楚之恐怖。
陳二狗縱身一躍,穩穩落地,鮮血順著指尖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看著雙眼向外流著鮮血的頭陀,得意的笑了起來,笑聲回蕩,別有一番森寒之意。
“死胖子,你瞎了,看你還怎麼和我打。”陳二狗把手指在身上擦了幾下,像一個凱旋的將軍。
頭陀的兩道眉毛擠在了一起,而一臉的肥肉也擠出了一道道深邃的皺紋,聽到陳二狗的聲音,他驚慌失措的左衝右突。
換做任何一個人突然失去光明,這種心靈地衝擊也是巨大的,況且頭陀還是身處險境,現在瞎了,很可能這幾百斤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頭陀的叫聲已經引起了燭影的注意,燭影放棄追擊東子,凶猛地向這邊衝來,但幾十個馬仔也不是擺設,讓他這短短幾米的道路走的好比在窮山惡水中跋涉一樣艱難。
馬仔雖然人多,但這裏畢竟空間有限,能夠對燭影造成威脅的也隻是他旁邊的幾個馬仔,所以拚殺了一陣,他終於突出重圍,看到了同伴的慘樣。
此時此刻,頭陀就像是一個沙包被陳二狗恣意地捶打著,雙眼失明的頭陀根本無法躲閃,隻能忍著劇痛舉手格擋,但怎麼擋得住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頭陀的衣服已經碎裂了,露出了肥碩的脂肪,而脂肪上清晰可見一道道嫣紅的拳印。
陳二狗揮汗如雨,狂喜不已,“媽的,過癮,老子好久沒有這樣虐過人了,真是太他媽爽了,哈哈!”
看著陳二狗的架勢,燭影也明白這次是真的大意失荊州,踢到鐵板了。現在自己已經被對方包圍,若不盡快突圍,人家人海戰術也能把自己給拖死。
於是他搶身到頭陀身前,一拳轟向了真打的起勁的陳二狗。陳二狗反手就是一拳,兩拳相撞,兩人都搖晃了一下,不過最終燭影倒退了半步。
這一下雙方孰強孰弱就顯露出了,燭影蓄勢一擊,陳二狗隨手反擊,可結果確實這樣,高下立判。
燭影心說難怪頭陀被弄成了這樣,更知道不可戀戰,拉著頭陀說:“我們走。”
頭陀是瞎了,對付陳二狗是沒有可能,但對付擋在前麵的馬仔還是一個很好的肉盾,他在前麵開路,燭影殿後,應付著陳二狗潮水般的攻擊。
兩人的逃走道路真是充滿了荊棘。
東子強忍著怒意與痛苦從地上爬了起來,也加入了戰團,燭影更是捉襟見肘,眼看已經逃到了樓梯口,燭影大喝一聲,一拳打在陳二狗的肩上,這是全力一擊,陳二狗也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但東子卻沒有閑著,開山刀直接在燭影的手臂上拉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燭影不甘心地瞪了東子一眼,然後拉著頭陀就衝到了上麵的茶樓大廳,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門口,沿途桌椅打翻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