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昨日重現(一)(1 / 3)

孟城軒和宋歌的故事(一)

新疆一直是我非常向往的一個地方,但由於近幾年暴亂頻發,父母並不同意我隻身過去。這一次,算是我偷跑加隱瞞,隻是我沒想到就是任性了這麼一下下,還真的碰到了新聞裏才能看到的東西。

第一次見到孟城軒時,是在一家普通的飯館裏。我點了一個新疆特色的大盤雞,外加幾個小菜,上菜的時候我驚呆了,望著麵前像盆一樣的大盤雞,在心裏感歎了一句:“咱們新疆人民也太實在了!”

我說出孟城軒的名字時,明顯感覺到他擁住我的身體顫了顫,雖然隻有一瞬間。他微微側開,捧起我的臉:“所以,鞋子是他買的?”

一語道破,我話裏隱含的意思。

“讓我看看腳!”鍾念堯將我按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的托起我的腳,臉色有些陰沉,我想要出口解釋,又害怕火上澆油。隻好小聲的說:“沒事兒,不痛。”

哪知鍾念堯指尖摩挲那傷處,本能的“嗤”的一聲,頭上迎來一記輕柔的敲打:“還嘴硬!”

按住我欲跟隨他去的身子,有些微怒:“別亂動。”

腳後跟處傳來溫柔的觸感,鍾念堯將一枚創口貼擺弄好,教訓道:“以後我陪你挑鞋,年紀越大眼光倒差了。”

這是嫌棄,這是揶揄,誰說不是呢!可我卻聽出了較勁兒的味道。

“好了,不要一副受傷卻抱歉的眼神,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鍾念堯像是大赦天下一樣的口吻:“他幫你買鞋,心疼的是我老婆,於情於理,我該高興。”

“真的?”

鍾念堯沒有答話,徑直朝冰箱走,語氣卻飽含威脅:“再這麼糾結,周黑鴨都是我的!”

周黑鴨,這是我的軟肋。

“哪裏來的,哪裏來的!”我激動的從他手裏奪過,麻辣肆虐我的味覺,再也顧不了那麼多,沒有節操的和某人開啟了搶食物的模式。

因為討厭欺騙,所以選擇了向他坦白。我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可有時候事情總會與你所不想的背道而馳,總敵不過有心人的刻意挑撥。而鍾念堯的相信與寵溺,是那樣的珍貴。

那日,我和往常一樣下班回來,看到鍾念堯坐在客廳裏,沒有開燈,淡淡的煙草味兒,竄入我的鼻腔,他近來很少抽煙,在我的軟硬皆施之下,鍾念堯答應嚐試著戒煙。

隻是,這久違的氣味,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換了鞋子走近沙發時,他抬眼看我,就是這一瞬,我能感覺到他周身濃濃的悲傷,看不清,摸不透,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順著他垂下的目光,我看到了一疊照片,頭頂轟隆一片。

拙政園外,大雨之中,孟城軒手握的折扇正遮著我的頭頂,溫柔的目光捕捉的恰到好處。而我的臉上,竟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來往的行人被虛化,整個畫麵裏,我與孟城軒並排跑著,格外亮眼。

還有觀前街的停車處,我坐在副駕駛座,照片上孟城軒正俯身蹲下,手握著我的腳裸,將新買的老北京布鞋套在我的腳上,依晰可見他微擰的眉心,我垂眸低看著為我穿鞋的男人,溫暖的目光就這樣被寫在照片上。

視覺的衝擊,遠比語言要更刺入人心。

我悄聲坐到鍾念堯身邊,突如其來的,他側身抱住我,微用力將我的頭按入他的懷裏。耳膜處噗通噗通的心跳聲,他有些緊張,而我亦是如此。

“念堯,對不起!”我真誠的道出這句遲來的抱歉,之前坦白時略去這些具體橋段,是覺得沒有細節化的必要,我是鍾念堯的妻子,自始至終我沒有忘。

這些照片,讓我措手不及。從來不知道,善意的謊言竟是這樣錯誤,我以為心裏堅定了,其他都不足為懼。可真正看到這些被放大的片斷時,我竟從未有過的慌亂。

我以為,隻要時間足夠了,便能將孟城軒的溫柔看淡,盡管曾經於我而言,那是毒藥。

天平的兩端,從傾斜到平橫,再一次傾斜,這次是對鍾念堯的。隻是,我需要時間將這種傾斜維持穩定,此刻卻又人執意要打斷我的維穩。

他抱著我的手,緊了緊。緊到讓我有種窒息感,片刻之後鬆開,唇就壓了上來。他吻的有些慌,有些急,有些孩子氣。

心痛了。

我捧起他的臉,再也沒有遲疑,化被動為主動,從未有過的瘋狂。唇齒糾纏,舌尖纏繞,將女人的羞澀,矜持統統丟到九宵雲外。我起身跨坐到他雙腿上,吻卻沒有斷,貼合的天衣無逢。

情之所至,衣服成了最大的阻礙。

情到濃時,恨不得將彼此融到骨血裏。

怎麼樣都不夠。

瘋狂過後,鍾念堯將我抱到浴室,清洗身體。溫柔的手掌滑過我的皮膚,有挑逗,有懲罰。因為已經沒了氣力,隻好任他而去,受不住打架的眼皮,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醒來,夜色正濃。

鍾念堯側身望著我,眼神還是那樣溫柔。

“睡醒了,我們出去吃飯。”他說。

我弱弱的祈求著:“不要生氣。”

鍾念堯撈起我的身體,寬大的手掌不停撫順我亂糟的長發,帶著喟歎一般的寵溺:“看到照片,說不生氣是假的,但看到你這般擔心的模樣,難得的主動勾引,心裏的怒火早就散在你的身體裏了。”鍾念堯食指按住我欲發聲的唇,繼續道:“我相信你,給你時間處理好心裏的情緒,來龍去脈,那天你已經解釋過了,不必再說,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