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此時像被一盆涼水從頭潑到腳一般,全是冰涼,心裏更是冷得生疼。薑家人知道自己的存在,至少薑源的母親知道,雖然他們並沒有實質的關係,但此時溫玉覺得很丟臉,恨不得立即就跑出去再也不回來。
可是他不能老太太看著他的眼神分明是有話要說,溫玉著急的想解釋,他想說自己和薑源並沒有什麼關係,他想說薑源是他的恩人,救過他的命,給了他今天的生活。
溫玉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老太太卻先說話了,“源兒說過,你是個好孩子,我還不信,今天見了果然像他說得那樣,是個剔透的孩子。”
老太太說著轉頭看了看病床上的薑源繼續說道:“源兒不讓告訴你,可是做媽的總覺得他有話跟你說…..”老太太一下子哽咽的捂著嘴。
溫玉有些莫名奇妙,轉臉看著薑源忽然一個很壞的想法閃電般的跑過腦海,這時薑源突然慢慢的睜開眼睛對溫玉露出一個微笑。
“媽…..你先出去…..我有話和他……說。”薑源拉了拉母親的衣角,說話很吃力。柳銘紫扶著老太太走了出去,病房裏隻剩下溫玉和薑源。
“你….怎麼…..怎麼這麼嚴重,那天不是還好好的?”溫玉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雖然不願相信可是那種不好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薑源開口說話的那一瞬間溫玉幾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對…..對不起。”薑源的手覆在溫玉的手上,冰涼,眼角早已幹了得淚痕上一滴淚水滑過。
“什麼病?”溫玉問了又猛搖頭說道:“不…不管什麼病,以你的能力,你得家事哪有治不好的?”
薑源看著眼睛發紅的溫玉,臉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你還是….擔心我的不是?還以為….我從那次放開你就以為….以為再也不會見你了。”
溫玉想起很早以前他在自己的住處,不顧一切抱住自己的樣子,“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的?你那次是去和我告別?”
薑源點點頭,盯著溫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撫摸著溫玉的臉龐。原本想得好好的,和他徹底的告別,以後不複相見,這樣自己可以安心的走,不再打擾他的生活。
可是離死亡越近,對他的思念就越深,他不能再控製自己對他的思念,隻好把他拉回自己的身邊,即便知道永遠不會得到他的愛,可是看著他為自己忙前忙後。
他告訴自己可以了,該知足了,相愛了,結婚了,也不過如此,他們也算是一起過生活了。
“我很厲害的,他們本來說我隻有九個月的,可是這不一年都過去了?他們讓我化療,我不願意,光頭,醜死了。”薑源的聲音微弱,語氣卻像個孩子。
溫玉摸了摸薑源的頭發,撇了撇嘴說:“頭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光頭也可以很好看,你應該聽醫生的。”
“是嗎?可是現在…..好像有些晚。”這幾句話已經讓薑源耗盡體力了,溫玉看著他睡下才出了病房。
老太太已經回去了,柳銘紫坐在長椅上,見溫玉出來立即站了起來,問了薑源的情況,溫玉看著他隻是搖頭。
“那個檢查官過來了,你怎麼沒說過他是薑源的人。”
溫玉點點頭不想再說話,一屁股坐在長椅上雙手捂住臉,柳銘紫見他這樣倒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阿紫,我是個混蛋吧,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呢?還照顧他那麼久,居然一次都沒有問過他的病情,哪怕一次,我隻怕問一次也許能早知道…..”
“知道了你要怎麼做?”穆天宇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溫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