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唔咳…”
昏沉沉的大腦和來自胸口沉悶的感覺令蘇桐久久緩不過神來,嘴角溢出幾許微弱的喘息。
精神和身體依然十分疲倦,眼皮沉重得仿佛有千斤重。蘇桐的意識在沉淪,下一秒也許就會徹底淪入黑暗。然而心底湧上來的強烈的不安感卻好似在大腦裏聲嘶力竭地呼喊著不能睡,危險!
掙紮著撐開雙眼,陰暗的倉庫沒有一絲多餘的亮光,就連唯一的天窗透進來的也早已不是明亮的陽光,黑漆漆的一片,明顯已是夜晚。
這是……
對了,那個時候!
封祁!?
蘇桐頭疼欲裂,卻掙紮著想要抬頭確認什麼,當眼角掃過他身旁不遠處一個趴著的身影時,剛剛抬起一絲的腦袋又“咚”地一下砸了下去。心裏的不安稍稍平了一些,還好,封祁還在。
無法去思考其他,蘇桐隻能透過朦朧的視線掃了眼天窗,嘴角顫動,不知念叨了什麼,眼皮一重,又沉沉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一小時也許一天,陰暗的倉庫終於迎來了光明,至少,詞義是這樣的沒錯。
“……不愧是我時家的種,就衝著這份膽色。”
哪怕外麵陽光普照,陰暗的倉庫也不見一絲多餘的光亮,微開的門口投落下一片陰影,那人背對著倉庫,仿佛在笑麵上卻是一片冷然。
在他身後,紅衣依舊的青年笑得肆意,仿佛自己不是被五花大綁而是站在引人矚目的紅地毯一般。
“二表舅,膽色不膽色就免了吧,多日不見,這給我的見麵禮倒是越發重了呢,嗯?”亮了亮身上綁得嚴嚴實實的麻繩,時修眉眼帶笑。
“……”
“時修,死到臨頭,你也隻能耍耍這些嘴皮子了,要怪就去怪你那個不知好歹的小舅舅吧。”
“有些時候有自信吧是好,過份自信可就是自負了,我活得好好的,為什麼非要想不開自尋死路呢?”
9
時修轉過身,失去再關注對方的*,眼神在昏暗的倉庫裏尋找著什麼,待看到角落雖暈過去但索性身上沒有明顯傷痕的兩人時,心裏始終提起的那顆心終於緩緩落了地。
“二表舅,就這麼一直留在門口看著我沒問題嗎?小心時鏡打上門來哦~”依舊勾人的語調,時修此時的語氣仿佛如同大眾情人一般溫柔,前提是忽略他眼中的冷芒。
“…哼,來便來,我還怕他不成。”門口那人也就是時修的二表舅時旭期冷哼一聲,然而動作卻不像口氣那般狂妄,默默加派幾人嚴加看管這個平時無人問津的小倉庫:“讓底下的人都給我仔細了,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小心你們的小命。”
冷冷地掃了一眼倉庫裏兩躺一站的三人,時旭期轉身出了倉庫,厚重的大門緩緩關上,倉庫裏又暗了幾分,屋外傳來汽車行駛的動靜,時修知道,時旭期走了。
連忙走到角落那兩人身邊,時修向來帶笑的臉上第一次失去了笑容。
“蘇桐?”
蘇桐睜開眼,眼神清明,顯然已醒來多時。
“我沒事。”看到眼前人嚴重毫不掩飾的擔憂,蘇桐眨眨眼表示自己安然無恙,“隻是,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時修皺了皺眉,咬咬唇,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道:“抱歉,連累你了。時家,還是太亂。”
揚眉,所以,時家亂綁他做甚?想到之前經常來閻家找他家兄長的某個眼睛男,蘇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