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他穩聲說了一句,又看起了文件。
她這句話,瞬間安撫了她。她放下心來。她相信他,他說沒事,就定會沒事!林郎說過的,連他自己都說過的,他十二歲時就已是天才操盤手,二十年過去了,他在股市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股市風雲變幻,一朝易主,從來都是平常。
可她的叔叔,從來沒敗過!
她放下了心,又換了台。看了一會兒,她眼皮變的沉重。身子被人抱了起來,她窩進他的胸膛,有種巨大的安全感。
快要睡著時,她的左手手腕被他揉捏著。他聽了沈之朔的話,每晚都會給她捏左手手腕。
大多時候,她睡著了,根本不知道。捏著捏著,她進入了夢鄉。
“叔叔晚安。”陷入睡夢中的最後一秒,她小聲說。
“晚安。”他吻她的額頭。
江夢兒覺得和夏易風在一起後,她竟越來越離不開他。他身上的許多麵,是她以前從來都沒發現的。
他性子霸道,卻很寵她。萬事隻要她不過分,就事事依著她,順著她。年齡,在她以前看來是不可逾越的一道鴻溝。
可在現在的她看來,卻是好事。他成熟穩重,她性子活潑愛鬧,小孩子一樣撲進他懷裏賴皮,他有無窮無盡的耐性。
“叔叔,我發現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江夢兒牽著他的手,在馬路邊就衝他說了出來。
吃過晚飯,兩人一起出去散步。她最是喜歡晚飯後出去散步,她牽著他的手,蹦跳的走,她說說笑笑,他聽的認真。
夏易風眼眸深處起了波動。這樣的話,她這幾日說了幾次了。轉了一圈兒,兩人又回到住處。
江夢兒要睡著時,夏易風輕拍了拍她的臉蛋。
“幹嗎?”江夢兒閉著眼睛問。
“夢兒,你睜開眼睛。”夏易風對她說。
江夢兒就是不睜開。夏易風笑了笑:“不睜開眼睛會後悔的。”他這樣一說,江夢兒才睜開了眼。
夏易風鬆開手指,掌心兩半紅色手鐲,在他手掌中發出溫潤的光。
江夢兒怔了,愣了,傻了……這個手鐲,他不是扔進了後花園的荷花湖麼……怎麼又,怎麼又在他手裏了?
“你不是扔了麼?”江夢兒張開了小嘴,傻傻的問他。
夏易風垂了眼眸,眼睫微顫:“你走後,我又讓人打撈上來了。”他頓了頓,似乎歎了一口氣。
“還是舍不得。我踩了戒指,砸碎了石桌,扔了手鐲。我讓人把你的東西都扔了出去,你的衣服,你的吉他,你的畫冊。我讓他們有多遠扔多遠。我讓人重新裝修了別墅。可是,我半夜時卻偷偷的跑出去,把你的東西從垃圾堆裏又一件件的抱回去,一一放進我的房間。江夢兒,你的衣服,你的畫薄,你的衣服,你睡過的床單,每一樣東西,都在我的臥室裏放著。它們把我的臥室塞的滿滿的,我幾乎無處落腳。”夏易風看著掌心的手鐲淡淡道。
“臥室被塞的滿滿的,我的心卻越來越空。我每夜看著你的東西,就會越來越想你。我不許人進我的臥室,也下令不讓任何人進你的臥室。可我每到半夜就偷偷跑進你的房間,對著一屋子的空蕩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