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藏初聞此言,險些氣炸了腹中的心肝脾肺腎,二話不說,抄起兩把宣化板斧提步向葫蘆娃衝去。
諸位想想那葫蘆娃是何許人也,盤古麵前認大哥,德國醫院掛骨科。稱雄一方的人物,吃你這套?
拎起擂鼓甕金錘,對著唐三藏劈頭蓋臉就砸…………”
清脆的童音不再響起,坐在酒館吧台上黑發黑眼,俊秀可愛的小男孩閉口不言。
無視聽眾們灼灼眼神,小酌了口身旁杯子裏的清水,潤了潤幹咳的喉嚨。
摘下頭上的黑色軟邊帽,雙手捧著,臉上堆起笑臉挨桌討錢。
聽眾們的哀歎聲中夾雜著習慣性的髒話,還有粗糙黝黑的手掌拍打桌麵的聲音。
小男孩充耳不聞,繼續著討錢大業,無論扔進軟邊帽裏的是五十貝利還是一萬貝利,或是一個白眼,都會回複個大大的笑臉。
直到坐在角落的一個落魄海賊,他臉上帶著幾條傷疤,身型幹瘦透過肮髒破爛的衣服能窺見裏麵的肋骨,腰間掛著一口刀,磨損的很嚴重,以至於刀柄不得不用麻繩纏了起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魚腥味。
他麵對抵過來的軟邊帽微微一愣,瞥了眼裏麵零零散散的紙幣,對小男孩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夾起裏麵最大的麵額,順勢要塞進自己懷裏。
小男孩眼睛一亮,居然把軟邊帽又舉高了幾分,暗含著某種期待。
海賊有些疑惑,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動作,把手中的貝利塞進懷裏後,向軟邊帽再次伸出了手。
“咳!”
嘈雜的酒館中一聲咳嗽聲傳進了海賊的耳朵,他順著聲音看去,吧台後麵矗立著一個棕熊一般的漢子。
光頭獨眼,一隻眼睛被整個挖去,留下‘彈坑’般的傷疤,顯得一邊臉頰有些凹陷,再配上一身肌肉‘叢生’的高大身材,連投射到酒架上的影子都說不出的猙獰凶惡。
左手拿著一隻杯子,右手僅剩的三根手指夾著一塊白布,正擦拭著酒杯,像兩塊生鐵摩擦的刺耳聲音傳來:
“拿一張,賠兩張。”
“我隻是開玩笑………”海賊試圖解釋。
“拿一張,賠兩張。”吧台後麵的男人說完,又不緊不慢的補充一句:“或者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酒館裏漸漸安靜了下來,眾人一邊竊竊私語,一邊用充滿惡意的眼神打量著新來的倒黴蛋,同時期待著會一場徒手擰腦袋的好戲。
如果好戲真能上演,這幫家夥一定會興奮的大叫,並且在頭顱連帶著脊椎一起脫離身體,鮮血噴湧的時候放聲大笑。
可惜他們的期待落空了,落魄的海賊也是海賊,他太了解這幫和自己同處海賊底層的家夥們了,近乎沒有猶豫,不但剛剛被拿走的那張重新回到的軟邊帽裏,還多了一張同樣麵額的貝利。
落魄的海賊則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既不尷尬也不憤怒,麵色平常的繼續喝酒。
小孩子歎了口氣,回頭隱蔽的給了吧台後麵的男人一個白眼。
環繞一圈後,收獲頗豐,小男孩回到吧台,鞠了一躬,開始整理軟邊帽裏的貝利。
吧台後麵的男人看了眼牆上的鍾表,對眾人說道: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這群短命鬼滾回去睡覺吧。”
又是一陣咒罵聲,人們喝幹淨杯中的殘酒,邊說著粗俗的笑話,邊三五成群的走出酒館大門。
看著眾人走出酒館,小男孩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抱怨道:
“哈曼,你應該讓他再多拿點。”
名叫哈曼的男人搖搖頭,回道:
“那個家夥很窮,那一張已經是極限了,阿圖。”
圖蘭激動的跳到吧台上,大聲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