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聖誕節注定不是一個單純的節日,楊瑀和自己的媽媽鬥法,安錦同樣也在和柳岩舒爭執。
“我和非汐已經不大可能了,現在媽媽滿意了嗎?”
安錦的腿已經大好,現在已經不柱雙拐,隻是一根拐杖一樣不離身。
柳岩舒看著自己兒子深凹下去的眼窩,還有一兩片青黑,知道他最近睡的不好,萎靡的氣色也著實讓她心疼。
可是,心疼歸心疼,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已經狠下心了,現在這個結局也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應該高興才是。
不過,看到安錦眼中的冷漠,柳岩舒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我知道關於這件事情,你從頭到尾都是恨媽媽的,可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的性子慵懶,一直都不喜歡人情世故,隻想懶散度日,現在你畢竟還年輕,等你老了呢?”
柳岩舒見安錦不搭話,隻能是搖搖頭,繼續說教。
“我怎麼不知道你對非汐的心,論真心,我也喜歡那個孩子,雖說身世是坎坷一些,可是娶妻娶賢,我怎麼不知道娶了她,對咱們家是有益處的。”
聽到這裏安錦木訥的眼中終於有了光芒,他望著自己的媽媽,皺著眉頭問道:“那媽媽你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拆散呢?”
安錦還是不明白,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媽媽可能是不喜歡權非汐的出身,或者說是被那些負麵的新聞影響了,沒想到今天她說了實話,讓安錦大為震動。
“為什麼?還是不是為了這個家!”
柳岩舒滄桑的環視了一下這個家,這裏凝聚了自己多少心血。當自己嫁給安定的時候,她就已經決定要為了這裏付出自己的所有。
“就算是我娶了非汐那又怎麼樣?我一樣可以照顧你們,何苦呢?而且銘哥不是也答應了,不管怎麼樣公司我的股份是不會改變的。就算是沒有現在的富貴,可我們也是一樣的衣食無憂,不是嗎?”
安錦的這番話讓柳岩舒哭笑不得,是自己太過於寵愛他了嗎?所以現在他還是不懂那些俗物。
“安銘的話能信嗎?他不但答應了你,也是一樣答應了我的,可是你不要忘了,在利益的麵前,任何人說的任何話都是不能相信的!”
也許是見慣了生意場上的廝殺,所以柳岩舒的這番話說的格外的肅穆,讓人覺得對這個世界的所有事情都可以絕望了。
“好了,我跟你說不清楚。既然你已經和非汐結束了,就好好的對雪臣吧。我冷眼看著,雖然是有些刁蠻,不過對你還算是真心的。這一個愛你的女人終究還是省心一些。”
“省心?”安錦冷淡的笑著,就連上聲音都帶著一種飄渺的漠然,“當然省心了,我連心都沒有了,怎麼可能會不省心呢?”
柳岩舒沒有回答,隻是死死的盯著安錦,忍著自己不去打他的衝動。
雖然說女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可是她畢竟在商海浸染多年,哪裏還有一副柔軟的心腸?
“沒有心,不是更好嗎?這樣你對著權雪臣也不會難過,失去了權非汐也不會傷心,這樣很好,很好!”
柳岩舒說完這話,準備離開,不想被安錦的話止住了腳步。
“媽媽,可我還是想和我愛的女人在一起,哪怕是辛苦一些,我也願意。”
安錦說話的聲音不大,卻也充滿了心酸。
年幼時離開家,為了自己的理想和權非汐一起背井離鄉。雖說在物質上,他並沒有吃過苦頭,可是能夠走到今天,心裏的磨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一過他鄉,那種侵入骨髓的孤獨無助就會讓人發瘋,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找一個依靠。在那種環境下,安錦和權非汐心照不宣的走到了一起。
那種感情是沒有人可以體會的,他們真的是相濡以沫,真的是規劃好了所有的剩餘的人生,隻不過他們從來都沒有計劃過,現在這樣的狀況。
“你現在還沒有為人父母,你看的也太淺顯,不知道生活的疾苦,也不知道什麼愛情,到了最後都被磨滅的不成樣子。所以,聽我的沒有錯。”
柳岩舒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的想法,她也是從年輕那會過來的,隻不過這不代表她會讚同安錦的想法。
“我既然已經和非汐結束了,媽媽是不是也可以給我自由了?”
安錦的要求不算是過分,隻不過柳岩舒還是不想答應。
“怎麼?難不成你還要一輩子把我關在房間裏?你真的覺得我找一個對咱們家有助益的妻子,你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們終究有一天會離開的,難道我就要一輩子靠著拿點股份過活嗎?”
柳岩舒的性格一向是很謹慎的,她早就想到安錦有一天會對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當時她也想到了應對的方法,隻不過這個時候她卻有點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