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卿的控訴還未停止,宋珂瑤卻已然愣在了當下。
她有幾分的怔愣,對於容少卿,她始終是有著愧疚的。然而感情這種事情,並不是什麼先來後到的,她沒法辜負南宮的愛,更何況,她從始至終愛的也隻有南宮。
容少卿的存在,或許是她一時的心動,是那種重生為人之後被人細心對待的一種感動,而不是和南宮相依為命的那種愛。
宋珂瑤分的很清楚,她並不試圖對著容少卿解釋什麼。那樣,隻會讓他越發的失控。現在的容少卿,或許隻是缺少一個發泄口罷了。
宋珂瑤的目光很沉,沉沉的看著地麵,聽著容少卿的控訴。
容少卿輕嗬一聲,將放在宋珂瑤肩頭的手慢慢的放開,不發一言,隻靜靜的看著宋珂瑤。
“宋珂瑤,可否有一個時間,你曾經愛過我?”他的目光很亮,灼灼其華。
宋珂瑤目光微微的躲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答案,又何苦再問一次?”
宋珂瑤的聲音有些氣悶,容少卿卻是低低的笑出了聲來。
“宋珂瑤,我以前隻當你是聰明狡頡,心思沉穩,無論有什麼事情你都能夠輕而易舉的化解。現在,我才明白,你不是聰明,你隻是無心。”
因為無心,所以理智,所以看得清楚
容少卿苦笑著,朝著門外走去,他的身形有幾分的悲傷,不知為何,宋珂瑤看在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想要追上去說些什麼,卻半晌終究是幽幽一歎,站在了原地。
說愧疚顯得虛偽,說祝福顯得矯情,還不如什麼也不說,就這樣吧
宋珂瑤的目光順著容少卿遠去,終究是搖了搖頭,朝著內殿走去。
卻沒有發現,她一轉身,一抹白衣勝雪的身影便尾隨著那一抹月白色而去,消失在了秋水殿的盡頭。
南宮梟的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有些事情,宋珂瑤不願意說,他替她說
宮外,西郊。梅妃被宋慧瑤已經關了半天了。
自從知道擄走自己的是宋慧瑤,梅妃反而還淡定了下來。
她本來就不算是笨人,仔細將這些事情串聯起來,一想倒也想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之前就聽到風聲,皇後有心叛變,在逼宮那夜被皇上驅逐,卻不想竟然是藏在這裏。
既然皇後現在將自己擄來,恐怕打的也是爹爹的主意。不過爹爹生性耿直,想必也不會受了宋慧瑤的威脅,隻是
爹爹若是知道自己被宋慧瑤抓走,一定會很傷心的吧!
如今的吳府,僅僅就是爹爹一個人啊!梅妃有些傷感。
若是自己不嘴長的告訴娘親外公的事情,若是自己忍住不告訴爹爹娘親離去的事情,若是自己在吳府住滿了三天等到皇宮的護衛,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有些不同?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梅妃不由得想起了宋珂瑤。宋珂瑤曾經在天牢裏呆過一段時間,她既然都可以安穩的度過來,自己也一定是可以的!
梅妃被關在了柴房裏,這個地方十分的潮濕和陰冷,時不時的有一些奇怪的聲音飄過。梅妃雖然在心裏告誡了自己不要害怕,但總歸是長在溫室裏的花朵,雖然經曆過些許風霜,但是真的遇了事情,還是怕的不行。
“嘎嘎”烏鴉的叫聲響起,讓整個潮濕的柴房看起來更加的陰冷。
梅妃整個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裏,她雖是在心裏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害怕,然而此刻的壓抑和黑暗讓她整個身子不住的哆嗦,深秋的環境更是讓她渾身泛冷,牙齒打顫。
“刺啦啦”的聲音響起,梅妃高度集中精神,朝著聲音的聚集地看去,有昏黃的陽光透過門縫照了進來,地上打下了一團清淺的暗影。
梅妃渾身一怔,淡淡的呼吸聲,隻聽“吱呀”一聲,木門在瞬間被打開,進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人,男人的身高很高,臉上似是還有一個恐怖的疤痕,梅妃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沒有叫出來。
“吃飯了!”那男人拿著一個食盒,食盒裏放著簡單的幾樣食物。
梅妃本來就是極餓,但是偏偏此刻她的對頭是宋慧瑤,體內的自尊心作祟,梅妃僅僅是瞥了一眼;“本宮不需要。”
菜色太爛,幾個白菜幫子,甚至遠遠地還能聞到一股臭味,讓梅妃不由得渾身作嘔,饅頭更是搜的,上麵長滿了黴點。
她梅妃,好歹是一國貴妃,從小也是受盡寵愛的世家小姐,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對待?什麼時候吃到過這麼爛的東西?梅妃的臉色不由得一變,高高在上的俯視著那長著傷疤的男人。
那男人看著梅妃的表現發出一陣陰陽怪氣的怪笑,讓他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猙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