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楓餘光掃過宋珂瑤,一句謝謝也沒有說,手裏下針的速度卻是比平時更快了很多。
過了一會兒,隻見慕容楓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好了,將藥煎著,等她醒來就可以喝藥了。”
驚鴻有些歉意的看了宋珂瑤一眼;“姑娘,煩請您先照看著王爺。”
慕容楓倒是唇角勾起了一絲絲的壞笑;“容少卿啊容少卿,病臥美人懷,你小子真是有豔福!”
宋珂瑤蹙眉,看了慕容楓一眼,卻隻覺得慕容楓的目光有些躲閃,不知道為何,在上次皇宮的壽宴之後,慕容楓看向自己的目光總是有些奇怪,甚至有幾分的躲閃。
隻聽“砰”的一聲,門被離去的眾人關上了,宋珂瑤捶了錘自己被容少卿抱得有些僵硬的脖子,苦笑一聲,卻隻覺得渾身一重,戰王整個人朝下壓了下來。
宋珂瑤臉色倏地一變,整個人慢慢的朝著窗帷處移動著,試圖靠在床上,減輕一點兒重量,卻隻覺得整個床邊的紗帳都要被自己扯了下來,直直的放了手,戰王啊戰王,咱睡覺就睡覺,能不能不要這樣折騰?
心裏祈求著戰王不要折騰,在手放了紗帳的瞬間隻覺得渾身一重,雙腳一空,整個人被戰王直直的壓倒在了床上,宋珂瑤心裏苦笑,這是個什麼情況?
有些欲哭無淚的試圖將自己胸前的某隻爪子拿開,使出了吃奶的勁卻是怎麼也拉不開來,宋珂瑤掃到自己右邊胳膊上帶著的秘密武器,手指無意識的在胳膊上磨蹭著。
看著容少卿那俊美的麵龐,那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白皙的臉龐五官十分的俊朗,他的眉頭緊緊地蹙起,一道劍眉將輪廓分明的五官顯得更加的立體。
宋珂瑤男放在右手胳膊上的手忽然垂了下來,對著麵前的容少卿,怎麼都下不去手啊!
一定是他多次救了自己的緣故,一定是!
宋珂瑤這般的想著,卻還是試圖將麵前的容少卿推開,反抗了一陣子無果之後,隻覺得胳膊累極,隨即意識有些模糊,沉沉的睡了過去。
有些過去了太遠的記憶在腦海之中炸開。
“珂瑤,我再問你一次,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宋珂瑤不敢直視南宮梟的目光,那人的眼神中是壓抑的溫柔,俊秀的臉上卻是有著不符合的一絲痛苦,雙拳緊緊地握著,此刻滿是期待又好似猜到了答案一樣的無力。
再看了一眼身後的百裏容,麵目清潤,好似是一隻聽話的貓一樣。
宋珂瑤直直的有些無力,她依賴著南宮梟給她的愛和溫柔,可是她不甘心放棄啊!不甘心放棄那拚命了八年,苦熬了八年才觸手可及的江山!為了這個江山,她失去了太多,現在讓她如何甘心的跟著他走?
南宮梟好似是看出了宋珂瑤的無奈,緊握的拳頭有些無力的鬆開。宋珂瑤一字一頓的說道;“今生,我不能放棄權利。”
哈哈哈的苦笑聲音從南宮梟的唇角溢了出來,宋珂瑤隻覺得心顫。她見過他或是意氣風發,或是豐神俊朗,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近乎絕望的神情
“那麼來生呢?若有來生,你可願意跟我走?”南宮梟的臉忽然在她的眼前放大,那通紅的瞳仁好似是一根針一樣狠狠地紮在了她的心裏!
“南宮梟!”宋珂瑤狠狠地喊了出來,卻看不見南宮梟的麵目。
隻覺得那日春光正好,他和她漫步在草地上,孩童們愉快的放著風箏,她覺得好玩,也拿了一個風箏去放,卻隻覺得風箏越飛越遠,身邊的南宮梟身形不停的轉變著,一會兒成了容少卿,一會兒成了戰鄴
那風箏的臉龐忽然變成了南宮梟,忽然線斷了她一個趔趄,冷汗直直的冒了出來。
淡淡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宋珂瑤直覺的胳膊有些酸痛,在周圍環顧了一圈,隨即雙眼向上看去,隻見一襲白衣,容少卿豐神俊朗的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哪裏有之前生病時候的半分狼狽?
宋珂瑤點了點頭,隨即起身,看著窗外已然暗下來的天色,心裏一驚;“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三更了。”
宋珂瑤直直的一呼吸;“你說三更了?”三更不回相府,大夫人還能給她好果子吃才怪!
卻見容少卿唇角淺笑;“相府那邊無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