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華,洪湖鎮,一棟獨立的小四合院中杯子落到了桌子上。
“唉~!”
輕輕地歎息聲,卻很是虛弱。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上輩子已經徹底遠去,因為二十歲的莫北已經在這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年。
隻是二十年來,先天性心髒病一直讓他無一絲喘息之機,那就像是腦袋上的一柄利劍一樣,隨時可能落下來,將他斬成肉泥。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種這個世界至今無法治愈的疾病,他那在不知道什麼地方不知道叫什麼的父母遺棄他的時候給他留下了足夠揮他霍資產。
雖然,也從未考慮過那時候一歲來的莫北能不能記住那張不記名銀行卡的密碼。
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一絲仁慈,又或者……隻是圖個心裏安慰。
不過不管如何,他活了下來,已經過了二十年,雖然每天都在藥罐子裏泡著。
桌上的玻璃杯餘音繚繞,似乎在證明自己的質量確實對得起大華製造這四個字。
扶著桌子站了起來,瘦骨嶙峋的他能感覺到身體的哀嚎。
隻是活得越久,越不想死!
莫北,做不到自殺,更不可能因此而徹底放棄。
門外,聽到玻璃杯落在桌子上的聲音,以為是莫北在裏邊出了什麼事,魚幼薇連忙跑了進來。
“你怎麼自己站起來了?小心點,別摔倒了。”
見莫北站了起來,魚幼薇連忙過去攙扶。
魚幼薇是孤兒,那年四歲,遇到了一歲的莫北,於是兩個幼小的身影相互攙扶,一直走到了今天。
“沒事,”拍了拍魚幼薇的手,莫北微微一笑。
自己連累了魚幼薇,本來如今的魚幼薇作為整個雲台市都不怎麼能見到的美女,卻偏偏因為自己至今都沒有找過一個男朋友。
記得十六歲那年,魚幼薇傻傻的說道:“小莫北,以後你要娶我,懂不懂?”
“好啊。”
然而如今到了結婚的年紀,病情卻越發嚴重,連走路都要人扶,還怎麼娶?
見莫北微笑,魚幼薇也笑了起來:“出去走走?”
“走走,也好。”
於是在清晨的維熙中,兩人推開了小院的大門。
近幾年人們開始注意環境,加上這裏又是臨水臨山的小鎮,剛一出門,新鮮的空氣就直達肺部,讓原本哀嚎的身體開始貪婪的大口吮吸著這來於自天地之精華。
往日裏,此時的小鎮已經開始熱鬧,可是今日,卻有些冷清。
魚幼薇抬了一下眉毛:“咦,今天的人怎麼這麼少?”
“我像是知道的嗎?”
“切!又沒問你。”
將莫北扶著坐到了一處陽光初照的地方,魚幼薇又返回了家中,從儲物間取出來了一個大保溫杯灌上熱水。
這還是十九年前買的,那時候魚幼薇剛剛在地震中喪失雙親成為孤兒,又遇到了莫北,在救援隊伍到達之後,魚幼薇用身上的所有錢買了兩個保溫杯,一個送給了救援隊伍,一個供莫北平時用。
這是她最寶貴的物品,因為在那次地震中,她差點渴死。
不一陣,魚幼薇重新走了回來,卻發現莫北正和一個老大爺在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