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下一個花開,我們再會(1 / 3)

如果能夠一直一直歲月靜好,與你此生到老,多好。

林夕在《再見二丁目》裏填著,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這首粵語歌,曾被李羽澈偷偷練習過很多次。

在他遠赴加拿大參加國際數學奧林匹克比賽的時候,他對小汐的思念,總有一種想見不能見的傷痛。

他想,蘇雲汐就是他這一生的渴望吧。

他想,再過些時日,就帶著小汐一起去美國念書。

關於未來,他在腦海設想出無數情節。

例如他同小汐有個屬於自己的小家,每日他去公司上班,小汐就在家裏陪著孩子們,等著他下班,一家人坐在壁爐旁,美滋滋地吃著美味的佳肴。

隻是這些未來,終究還是輸給了現實。

當他終於抱著獎杯回到賓館時,瞧見手機裏有N個來自蘇雲汐的未接來電。

李羽澈頓時有些心慌,他的小汐從未給他打過那麼多的電話。

應該是很心急的事情吧,他連忙給蘇雲汐撥過去,卻一直處於占線中。

實在別無他法,他朝陸景城打了個國際長途。

加拿大與洛河城,中間有十二個小時的時差。

聽筒那邊能聽到的是,陸景城還在打遊戲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家小姑娘的外婆去世了。”

與小汐在一起的這四年裏,李羽澈明白外婆對於她的意義,因為蘇家不待見她是女兒身,她這位外婆連同祖母的那份愛一並給了蘇雲汐。

掛了陸景城的電話,李羽澈一遍又一遍回撥著蘇雲汐的號碼,終於電話接通了,李羽澈緩慢低沉地開口道,“小汐,對不起,我剛考完試。你不要太難過了。”

聽筒那裏忽然傳來蘇雲汐尖銳的聲音,李羽澈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小姑娘眼淚肆意地橫流,她說,“考試!考試!你從來隻知道這些沒用的東西,你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麵臨著這一切……對不起有什麼用,能換回外婆嗎?”

可是他能夠說些什麼?

他望著窗外滂沱大雨,揣摩著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語氣才能平撫她的情緒。

“我知道。可是我暫時還回不來。好了,別哭了,都會好起來的。”

沉默了很久,蘇雲汐才回答道,“李羽澈,我們分手吧。”

“小汐。我不會同意的。”李羽澈語速加快了一些,“你不要那麼任性好不好?現在暴雨,機場都關閉了,就算最早的,也要明天才能回來……”

“不用了,你可以晚些回來,我沒什麼。”

而後,她便掛斷了他的電話,他執拗地撥了一遍又一遍,聽筒那裏傳來的始終是忙音,直到手機耗盡最後一格電,李羽澈才意識到他的小汐,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頭一次,覺得異國異地是一件太糟糕不過的事情。他的情緒很是低落,拒絕了要求一同慶祝的團隊,淩晨冒著大雨趕去了皮爾森國際機場,服務台的金發碧眼的空姐很好心地遞給他毛巾後又免費送了他一杯熱咖啡,他就那樣渾渾噩噩地等到了電子屏顯示屏顯示飛行狀態正常。

隻是還未抵達洛河城,他便在飛機上發起了高燒,後來秦老爺子將他帶回家,養了大半月,才調理好身子。

被分手的這個暑假,李羽澈過得實在是糟心。

當校方找到他作為新生代表致辭時,他與初中部代表林楓予一同站在台上,禮堂鬧哄哄的,他卻輕而易舉地在人群裏找到了蘇雲汐。

眼看著她倉皇逃離了現場,李羽澈落下一句,“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顧不得在場的領導是何種神情,他急匆匆追著她的身影,可是總是有很多無聊的女生們堵著他的路,他隻能高喊一聲,“小汐,你等等我!”

他知道她聽得到,但是她還是跑遠了,就像年少時她因為自己未表明身份而惱他一樣。

李羽澈追到操場時,天色已經黯淡。

暗紅色的雲朵將遠處的天空渲染得流光異彩,而被他曾放在心房寵著的女孩正依偎在別人懷裏。

那個男生他認得,也很優秀,與蘇雲汐同級,並且他們剛同在主席台過。

小汐,你暑假迫不及待地與我分手,是因為他嗎?

李羽澈真的沒辦法接受蘇雲汐喜歡上別的男生,他抬眼望了望燈光下的交纏的身影,習慣性地仰起驕傲的頭顱。

昏暗的光折射著他雕塑般迷人的側臉,眼底泛起宛如星芒的光。仿佛有刀刺進心尖,李羽澈下意識地用手按住了胸口,隨即低沉地喚了一聲,“小汐。”

隻見蘇雲汐很快地從那個叫做林楓予的男生的懷裏逃脫出,李羽澈在背後伸出細長的手指,輕柔地撫摸著蘇雲汐的長發。

那個男生倒也是識趣,留下一句,“雲汐,我突然想到班主任讓我帶幾個同學搬新書......”

甚至來不及等蘇雲汐的回複,便逃也似得消散於人海。

蘇雲汐轉過身望著李羽澈,他急切地將她攬入懷中。

“小汐,我以為假期的那個時候自己在電話那頭已經講清楚了......”

像想要清除方才林楓予的氣息,他加緊了力臂,“我說過我沒同意分手......”

方才他聽到蘇雲汐對那個男生抱怨自己是因為隻專注學業所以才要分手,接著他慌亂地向她解釋,“斯坦福,我不會去了......”

“小汐,如果說過去你埋怨我陪伴時間過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用餘生好好補過成嗎?”

李羽澈自顧自地在蘇雲汐的耳旁說著,她在他的懷裏看不見此時他臉上的那些憂傷。

感受到她的沉默,他忽然鬆開了這霸道的懷抱,他雙手捧起蘇雲汐素雅的小臉,溫潤熾熱的唇貼著她,輾轉廝磨,李羽澈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某處對她起了反應,隻好威脅道,“你不說話的話,我隻當你同意複合了......”

蘇雲汐的小臉紅紅的,隨後又被他拉回懷中,李羽澈則情意綿綿,“小汐,我真想要了你。”

感受到她的身體愈加滾燙,李羽澈接著說,“讓我再抱會兒......”

半小時後,李羽澈牽著蘇雲汐纖細的小手肩並肩的行走在熟悉的校園小徑,朝著籃球場走去。

那是初中部與高中部的分界線。

小姑娘悶悶道,“阿澈,不要送了,要同學和老師看見了,影響不好。”

李羽澈知道蘇雲汐是在害羞,也沒繼續堅持。

“那麼。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他低下身子,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我看著你進教學樓,再回去。”

直到蘇雲汐的身影埋沒於黑暗,李羽澈才開啟高中部的回程。

在走過操場東側時,李羽澈看到林楓予正依靠在籃球架上,一手插進褲兜裏,獨自抽著香煙。孤獨而落寞,像一株野生的藤蔓植物,從骨子裏糾纏出桀驁不遜的天性。他下意識地躲開了林楓予,想要快些回到教室。

正當李羽澈加快步伐時,突然感覺到有雙手在拉扯他的衣角,回過頭去,剛才那個抽著煙的男生正朝著他笑。

“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教導主任講你抽煙的事情的!”

他並不打算同這個男生有過多的交集。

“學長,你不會那麼容易就忘了我吧?”林楓予將煙頭掐滅,假裝不悅道。

“嗬。怎麼會?”一想起麵前這人剛抱過小汐,李羽澈隻覺得有股莫名其妙的火氣在體內往上竄,“對了。你在幾班?”他皺著眉頭耐著性子問。

“三年級七班。”

“哦?這麼巧。”

巧合的是蘇雲汐也被分到了這個班。

李羽澈沒有繼續說下去,隻聽林楓予語氣充滿著喜悅,“學長,都說小汐與你分手,你才會在台上失控?作為後輩,隻想告訴學長,不要過於情緒化。”

“別說我和小汐還沒有分手,就是真到了分的那一天,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說教。”李羽澈強忍著怒氣,“還有,不要一口一個‘小汐’,趁著情侶鬧別扭,就想著要插一腳的人行為,還真是齷蹉。”

林楓予不憤不惱,“學長,放心。我喜歡小汐卻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我若是追求她,也會等著你們分手的那一天。”

“橫刀奪愛的事情我向來不齒,隻是希望學長日後不要讓小汐傷心。”

“最好如此。”說罷,李羽澈便拂袖而去。

回到教室之後,李羽澈回想起方才與林楓予的對話,他總覺得自己與那個男生好像比主席台更早就認識了,恍然之中幾年前約小汐去洛河湖亭子的那個小男生的模樣與林楓予的麵容重合,竟然是他,林楓予頭一次給予李羽澈危機之感。

似乎也全然應證了那句,感情若是一旦出現裂痕,那麼接下來就像多米諾骨牌那般,輕輕碰倒第一枚骨牌,其餘的骨牌就會產生連鎖反應,依次倒下。

因為爺爺的強製性要求,李羽澈最終還是要去美國念大學,那日是畢業生在KTV一起慶祝畢業,蘇雲汐聽李羽澈充滿歉意的話倒是很冷靜,再度向他提出了分手。

甚至一點周旋的餘地,也不給。

他飛快地躲進了他們班級的包廂,但是仍然想要找蘇雲汐做最後的掙紮,於是借故出去買飲料,又折了回去,此時,蘇雲汐正在給喝醉了的蘇澤熙擦拭著,李羽澈哀傷地說,“讓我來吧!”

看著她對他疏離的模樣,李羽澈想到剛才的分手,於是躲閃著她的目光,淡淡地說,“好了,我扶著他回去,你在這裏先等著,一會我來接你。”

小姑娘將手中的手帕遞給李羽澈,退到了一邊。

李羽澈接過手帕,無意中看到蘇雲汐裙擺的髒物,獨自拉住了她,蹲下來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著。

“羽澈,你說你去買飲料,可是你卻在這裏,為什麼?”

林雪凝的到來打破了他們難得的平靜,李羽澈沒有理會林雪凝的嫉妒,手中的動作依然繼續著。

“羽澈你停下來!”林雪凝尖叫著阻擋他。

“我的事情,用不著你管。”李羽澈冷冷地說。

“蘇雲汐!你們已經分手了,你這樣纏著李羽澈婊不婊?!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弟弟嗎?你這樣對得起他嗎?”林雪凝聲嘶力竭地向蘇雲汐咆哮著。

聽到林雪凝朝著蘇雲汐說著那些難聽的話,李羽澈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林雪凝的臉上,“我不允許你這麼說小汐。無論我跟她分不分手,她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想珍惜的女孩。”

李羽澈在林雪凝震驚而絕望的目光中,垂下手,狠狠地說。

“唯一?”林雪凝一手捂著被打的臉,一手指著蘇雲汐哭著喊:“那我算什麼?羽澈。我愛了你整整七年啊!我才是能和你匹配的人啊!我們在交往,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呢?我哪裏比不上蘇雲汐?哪裏比不上!”女孩無力地垂下雙腿。

“七年嗎?”李羽澈苦澀地扯了一抹微笑,“我他媽…...何嚐不愛了她蘇雲汐七年?”

終於,遲到的這個告白,還是在分手之後說出了口。

還是用這髒話,講了出來。

剛才路子鳴看到李羽澈與蘇雲汐鬧分手的情形,在包廂裏四處渲染了一下,林雪凝自作主張地提議兩個人在一起,想來也是他的沉默,讓林雪凝有所誤會,於是李羽澈接著說,“還有,林雪凝,你不是問哪裏不如蘇雲汐嗎?你哪裏都比不上。並且一開始就是你自己自作多情,我也從未把你當成女朋友。倘若之前我說了什麼讓你誤解的話,那我現在收回。如果你執意認為我們在交往,那麼現在,分手好麼?”

空氣中有些短暫的尷尬。

“呦。這不是要去斯坦福念大學的李公子嗎?怎麼會出現在初中的聚會?”

李羽澈回過頭,看陸景城正一臉流氣地叼著煙。

“剛好。你跟我一起把阿澤帶回去。”

陸景城悶哼應了聲,算作答應。

李羽澈接著又很自然地拉過蘇雲汐的手,溫柔道:“小汐,等我回來接你。”

可當他與陸景城把蘇澤熙送回家,再次抵達KTV時,房間早已空無一人。

他內心暗自吐槽,也是,他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她何必留在原地繼續等他?

正當他要轉身離開,服務人員急匆匆從走廊那頭跑來,“同學,等一等......”

李羽澈停住腳步,隻見服務人員氣喘籲籲地從口袋掏出一隻小巧的索尼手機,“剛才那個女孩喝得好像有點多,把手機落下了。”

他認得那是蘇雲汐剛換的手機,從服務生手裏接過後,緊湊著眉頭,“你說她喝酒了?”

“對,小姑娘在你們走之後,一個人猛灌了一瓶啤酒......”

沒等服務生說完,李羽澈快速地跑了出去,他一麵咒罵,一麵給蘇雲汐的媽媽打電話,電話那頭顯然剛被吵醒,“羽澈,那麼晚,找阿姨什麼事情?”

“......阿姨......小汐回家了嗎?”

“小汐沒回來,她不是說今晚畢業聚會,住在黎洛家嗎?”蘇媽媽詫異到,“你找小汐有什麼事情嗎?”

李羽澈生怕蘇媽媽擔心,急急道,“沒事,就是剛剛畢業聚會的時遇上了,忘了告訴她我下周就去美國了。”

“嗯,那麼晚了你們還在外邊玩嗎?早點回家啊。”

“好的,阿姨,打擾您休息了。晚安。”

......

收線後,李羽澈又撥了黎洛的電話,再三確認蘇雲汐確實在她家借宿後,才折回自己家中。

第二日清晨,他騎著單車趕去黎洛家給蘇雲汐送手機。

大門打開後,黎洛穿著睡衣,睡眼惺忪迷糊著,“李公子一大早來接小汐嗎?她昨晚沒在這睡......”

“你說什麼?”

李羽澈突然提高了音貝,黎洛才徹底清醒過來,並意識到自己的口無遮攔。

“小汐昨晚沒在你這裏,她去哪了?”

“你自己打電話問她啊,我也不知道。”黎洛索性破罐子破摔。

“她的手機昨晚落在KTV,她一個女孩子昨天喝了一瓶啤酒,整晚沒回家......”李羽澈說著說著便激動起來,“先瞞著她爸媽,我去找。”

李羽澈動用了所有人脈隻查出蘇雲汐與林楓予同時在清晨搭火車離開。當那位學刑偵學的學長一臉同情地看著他,“還用繼續查嗎?”

“不必了。多謝。”

學長並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他用一種你被綠了的同情目光送走了李羽澈。

果然,小汐之所以會同他堅定地鬧分手,是因為心裏有了別人。

而且,那個男生,比他更早,與小汐單獨過夜。

轉而到了照畢業照的時候,李羽澈手裏握著一支抽了半截的香煙,望著學士服的蘇雲汐,走上前說,“小汐。恭喜你考上洛河附中!”

有過一瞬,李羽澈甚至貪念的想,會不會因為是自己要去美國念書了,所以蘇雲汐才沒有必要留在洛河一中。

她隻是望著他抽了半截的香煙發呆,於是李羽澈繼續佯裝成熟的模樣,吞吐著煙霧。

“阿澈,你怎麼開始抽煙了?”蘇澤熙走過來打破尷尬,望著李羽澈手中的香煙,眉頭微戚,故作隨意地問。

“哈哈。對啊。我突然發現抽煙是件挺帥的事。”他深吸了一口煙,學著電影裏古惑仔的樣子吐出一口煙霧,卻被嗆得輕輕咳嗽了起來。

這聲咳嗽,倒是成功引起了蘇雲汐的注意,她說,“不能抽就別抽了,吸煙有害健康。”

他又可不可以理解為,他的小汐還是關心他的呢?

在斯坦福念書的歲月,好在有陸景城的陪伴,並不是太難熬,隻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靜地時候,他總是發瘋似的想念在洛河城的蘇雲汐。

終於有一天,他登上了蘇雲汐的QQ空間,在一篇私密日誌裏讀到——

——《初戀這件小事》——

半年以前的今天,除了阿澤,沒人提醒我。

然而整段回憶無非我刻意想起,怨不得他人。

我至今記得那天天氣有些陰沉,北風猛烈地刮著,微雨纏綿悱惻,似乎在鋪墊著什麼。

我穿著你媽媽為我織的紫色毛衣,臨近期中考試這個晚自習教室,在剛打開曆史課本23頁碼的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跑回洛河一中,手撕了你那所謂的妹妹,我曾經的好閨蜜——秦嵐。

場麵一度十分熱烈,幸好還有洛洛和楓予的幫助。

我沒曾想,在醫院,還能碰上你。

聽洛洛說,你是因為參加聚會喝到胃出血,才住院的。

瞧瞧,多麼巧,前些日子我也住進因為胃穿孔住院過,隻是未能遇見你。

這半年,你發來很多短信問我怎樣才能和好。

我竟然殘忍地回道,我喜歡的是,會喝酒會吸煙會打架的痞痞的男生,絕不是你這款學霸乖寶寶。

我以為你就這樣放棄了,可是當我聽到你對我說,“小汐,權當我一個人自作多情吧。那次我短信與你問怎樣才可以和好?你說你喜歡的男生是會喝酒會吸煙會打架的痞痞的男生,如今我一一學來,卻沒想,你當時不過是說了個動人的笑話。”

洛洛也替你做辯護,我還是惡毒地回複著,“那真是對不住學長了,我也就隨口那麼說說,沒想過你會認真。”

你嘴角彎起來平靜地看著窗外說:“小汐,你變了好多。你以前沒那麼刻薄。”

“我刻薄也是因為有你這麼耀眼的前男友,再說外麵不都盛傳你李公子是因為受不了我是同性戀,才和我分的手嗎?”

瞧瞧,我多麼不願意落口舌之風。

為什麼一定要分手呢?

在我被人說是同性戀的怪物的時候,你沒有出麵說明過;在我經曆著欺騙被人外婆離去的時候,你沒有在我身邊;在我住進了醫院,患得患失的時候你都沒有看過我;在我最需要最疼痛的時候,你忽略了我。

“你有了新人,很快忘記舊人,這樣的速度我承接不了。秦嵐的事情我沒想過是那樣子的,隻是小汐,畢業聚會的第二天我得知你一夜未歸,滿城找到的結果是你跟林楓予在一起去了其他城市,你大概也不想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麼心灰意冷......”

你雙手插在口袋裏,背後是漸漸平息的大雨,風把雨點送到我的臉上,涼意十足,你笑起來,那雙眼睛微微的薄涼起來,“小汐,我就問一句,你喜歡過我麼?”

喜歡嗎?

“別說喜歡,若是當年......”

當年,你對我不是因為愧疚嗎?

“我承認當年是我太愚鈍分不清對你的感情,但你外婆去世時,你第一次跟我說分手,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對你是喜歡的。小汐,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會逼迫自己去想那幾個晚上你和林楓予到底有沒有睡在一起,因為在你最痛苦的這些日子,我沒能在你身邊陪著你,我沒有那樣的資格。所以,我想問你,日後能不能做兄妹?我換一種身份,在你的身邊,替你承接一切,好麼?”

當我應聲答應時,聽見你說,“小汐,總之你說能做兄妹,我很開心。”

兄妹。我們即便沒有在一起也是兄妹。

我們不是老早就同著老大跟洛洛拜了把子。你當然是我哥哥。

我的答案自然是好。

「簡單通話2分4秒和一句話終結了我們四年的愛情。」

這是你後來,你在你的日誌裏描述的。

你一定不知道我哭過,你一定不知道我自那以後隻要難過就會吃很多,你一定不知道我再也沒相信過愛情。

盡管在當時我成績並沒有今日這般糟糕。但之於從小就去少年宮學小提琴鋼琴,吉他繪畫都那麼擅長的你,那個跳級,國際金獎,年年三好優秀生的鄰居之間父母教育子女典範的你。在因為某種原因和我在一起,陪我懵懂了四年,要說沒有我沒有自卑,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