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擇這才打量起寧孤城來,神色間露出一絲冷漠,道:“哦?我誤會寧先生了,那不知,我究竟哪裏誤會寧先生了呢?是犬子的傷勢不是寧先生所致?還是說,我冤枉人了?若真是如此,那我並不介意對寧先生道歉。”
白天擇說這話的時候,很明顯帶著嘲諷。
他兒子的傷勢,如今世人誰人不知是寧孤城所為,現在想要否認,簡直就是開玩笑,不過他到也想聽聽,寧孤城,究竟能說出什麼花來。
寧孤城看著白天擇,眼神毫不避讓,淡笑道:“不,令公子的傷勢的確是我所為,我所說的誤會,是天擇先生不應該怪我,而應該,感謝我才是。”
“感謝你?”
白天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寧孤城,竟然敢當著他的麵,說出如此這番話來,這是想幹什麼?
把自己的孩子傷成這樣,還要自己感謝他?這世界,有這個道理嗎?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不殺了他呢?寧孤城,你來這裏,是專門來挑釁我的嗎?”
白天擇牙齒咬得嘎嘣直響,寧孤城簡直超出了他想象的囂張。
當然,也超出了他想象的年輕,不得不承認,他真正見到寧孤城之後,也不得不歎服,這個年輕人,了不得。
然而越是如此,他心中的顧慮也就越發深重。
誰知,寧孤城竟是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開口道:“本該如此,不過感謝就不必了,當時我本來沒打算放過這個紈絝子弟的,若非止戈勸我,他已經是個死人了,所以,你要感謝的話,其實應該感謝止戈,不過說起來,我留了令公子一條小命,想來也讓他知道了教訓,以後你們教育起來,要省事不少,這樣說的話,你要實在想要感謝我,我到也不是不能接受。”
寧孤城現在,哪裏有一點來低頭認錯的樣子?
而事實上,他來這裏,不想讓白止戈為難不假,可也從未打算低頭認錯,想要和解,辦法很多,他又何必選擇最不願意選的那種呢。
就像他所說,白止風,活著,還不夠嗎?
再說了,他來了之後,查看了一下白止風的恢複情況,算是和預想中的一樣,想要恢複,不算難事,以白天擇的雄厚財力,必然會有最優秀的醫生,最好的藥,最周到的護理,白止風絕對沒有什麼性命之憂的。
那麼,他又何必低頭認錯?
他有錯嗎?他並不認為自己錯了,他也不怕白天擇,還是那句話,他為了白止戈而來,但他,有他自己的解決方法,若真是白天擇得理不饒人,他不介意讓白天擇明白,有些人,他是沒理得讓,有理也得讓。
白天擇卻是憤怒不已,怒視著寧孤城之後,隨後看向了白止戈,怒聲道:“白止戈,你看到了,這就是你所說的他的誠意?我本打算他要好好低頭認錯,道個歉,這件事我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不追究,但現在,你覺得,我應該這樣做嗎?“
“欺負人,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欺負人,欺負到家門口來了,白止戈,我白家,沒有這樣的慫人,我白天擇,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不就一死嗎?大不了,就魚死網破,我白天擇,寧死也不願受辱。”
說罷,白天擇狠狠拍擊了一下桌麵,拍的桌麵砰砰直響,而第一時間,聽到房間內動靜的黑衣人,蜂擁而至,死死的盯住了寧孤城,甚至不少人也把目光放在了白止戈的身上。
越看越是有點刀斧手已經備好,隻等摔杯為號的意思。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