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重燁格外繁忙,天君座下的侍神總會來傳他,說有要事,每每那侍神見了寒錦都不冷不熱的瞥她一眼,像是有多厭惡似的。
往常寒錦還會客情的請這侍神稍坐喝茶,可一而再再而三的這麼將寒錦不放在眼裏,寒錦也有些不快,終有一日,這侍神又來了,寒錦正在內殿擺弄手帕,一聽那侍神來了,見重燁還沒過去,率先到了正殿。
那侍神見了寒錦,默默起身對寒錦躬了躬身,禮數是周全的,可神情卻全是不滿和不憤。
寒錦愈發疑惑,這是什麼深仇大恨啊,非要每天這麼瞪她一眼才好受?
“不知這位侍神,可與我有什麼過節?”
寒錦問的直白,那侍神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寒錦會問的如此直白,抬眼看了看她,道:“並無。”
“沒有你何故總是那麼看著我?”
寒錦自問除了怡安和度融之外,她還沒跟哪個神族有過不愉快。
盡管天上的神看見寒錦就足夠不愉快了。
侍神視線落在地上,不再看寒錦,可眼中的不平和冷意是真真切切的。
半晌,終於開口道:“你離開我們神君吧。”
寒錦一愣,眼神奇怪的將那侍神從頭到腳重新審視了一遍,才發現,這小侍神眉清目秀,纖瘦白淨,薄唇大眼,楚楚可憐的,莫不是...對重燁有...
想想寒錦就打了個寒顫,吸了口涼氣,訕訕回了內殿,也不想跟那侍神再多說什麼。
正遇上向正殿走去的重燁,寒錦怪怪的看了他一眼,趕緊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渾身都不自在,心裏難受的想著:這侍神日日來找重燁,重燁就乖乖跟著走,莫不是他們兩情相悅,不被世俗所認可,所以才想了這麼個辦法私會吧?
寒錦越想越不舒服,重燁到她麵前時,她幹脆一把抓住了重燁的袖子,臉色難看但又十分無奈的問:“你非去不可麼?”
重燁不明所以,皺了皺眉,握住她抓著他的手:“你怎麼了?”
寒錦咬了咬唇,“我,我不想讓你去...”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這樣子在寒錦眼中看來分明就是不樂意,她阻止他出去與那小侍神幽會,他就不高興了!
可怎麼說對方也不能是個男的啊,她長得這麼美,身段這麼好,怎麼也不能被一個男的比了下去啊!
重燁似是有些不耐,將她的手從他的袖子上拿開,匆匆走向正殿,寒錦驚慌的看著重燁的背影,想著重燁眼看就要跟別的女...男子跑了,心裏十分不是滋味,腳下不自覺的便跟了上去。
跟到了正殿,便聽重燁冷聲問那侍神:“你方才和她說了什麼?”
這質問的語氣,就像是夫君質問懲治了妾室的正妻一般,那侍神倔強的抿著唇不語,那樣子像極了忍辱負重的糟糠之妻。
寒錦心裏咯噔一聲,感覺她這些年來的堅持,都在這一刻崩塌了。
他喜歡的原來是男人啊,怪不得這麼多年對怡安,對玉錦,還是對其他的誰都無動於衷,原來她的情敵從來不是別的誰,竟然是一個男人,而且是時時刻刻都可以出現在他身邊的男人...
一瞬間天崩地裂,寒錦搖搖欲墜,久久回不過神。
半晌,直到涼山經過時看見寒錦將手生生摳進了青玉柱子,擔心的上前詢問:“夫人,您沒事吧?”
寒錦才回過神,茫然的看著空蕩蕩的正殿內,問涼山:“他們人呢?”
涼山順著寒錦的視線看過去,想來問的是神君了吧。
便答:“神君隨侍神去天君那裏商議要事。”
“果然,果然!”寒錦恨恨,可她就是不相信重燁竟然會喜歡男人,若是他喜歡男人,那之前他們相擁而眠的夜晚,他們坦誠相對的時候,他是如何忍耐,如何度過的?
她不信,若是不問個清楚,絕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