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快被掐死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而且,而且我迷路了...”
長卷歎了口氣,他忘了,她不認路...
度融握著受傷的手臂,看著上麵冒出的黑氣,嘴角竟然勾起了陰冷的笑。
轉頭看著寒錦,手上的劍錚的一聲。
寒錦這三千多年,也算見過不少劍,可還是第一次被一把劍震懾的打了戰栗,這上麵帶極重的著殺伐之氣,有十分熟悉的氣息,卻還有濃重的血腥氣。
這把劍,不知殺過多少魔族,不知被貫入了多少對魔族的恨,根本不需誰的控製,但凡見了魔族都不會輕易放過!
寒錦不自覺後退了一步,她甚至聽見了劍下冤魂的哀嚎,隻是看著,就足以讓她膽寒。
長卷擋在寒錦身前:“叔父,既然你要殺她,就先殺了我!”
度融冷血的勁頭上來,卻也不顧什麼親情了,對他來說,最愛的人死了,他還顧及什麼呢,若不是這孩子曾經還有七分像她,也不會留他到如今。
“你想死,那就去死吧,你娘正好無人作伴。”
寒錦看看長卷,又看看度融,為什麼簡單的痛恨魔族,變成了親人決裂?
她大喊一聲:“慢著!”
度融的劍已經舉了起來,見寒錦從長卷身後站了出來,眼中多了些興味。
她強忍著對那把劍的懼怕,咬著牙壯膽道:“你不就是想殺我嗎,你殺我就殺我,跟長卷沒關係!你真看我不順眼咱倆就打一架,我若死在你手上算我倒黴!”
長卷拽了她一把:“你瘋了!他根本就是個瘋子,根本不會因為你小就手下留情!”
“侄兒,你這般評價我,倒讓叔父十分心寒。”
度融的劍慢慢放了下來,他的眼神依舊陰冷,嘴角卻勾起了玩味的笑,“小丫頭,你是第一個敢跟我打一架的魔族。”
寒錦眼睛一眯:“因為你殺的不過都是些落單的魔族鼠輩!我在魔界三千年,卻從未聽過有那個神仙敢單槍匹馬殺進魔宮公然挑釁魔族!”
“住嘴!”度融的手在微微發抖,劍氣抑製不住的向外湧動,直逼寒錦。
寒錦挺起胸脯接著說道:“你隻敢偷偷摸摸的殺些小魔解恨,卻不敢光明正大的去找魔族決一死戰,想來跟這些死在你劍下的貪生怕死的魔族也沒什麼區別!我今日就算輸了,也不丟人!”
“我讓你住口!”
“你口口聲聲是為了愛人報仇,可你的愛人究竟為何而死,因誰而死!她心心念念的全都是你,你卻要將她僅存在世上的骨肉殺死,你根本不配愛人!”
度融猛然轉頭,一個閃身到了寒錦麵前,掐著寒錦的脖子質問:“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你沒資格說她,區區一個魔族還想教訓我!今日我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寒錦感覺自己的脖子一瞬間快被掐斷,但她還是倔強的瞪著度融:“你不配!若我死了,便要告訴她,她愛的那個人根本不配她愛!”
度融呼吸急促,手掌顫抖,表情猙獰,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長卷將他的筆從袖中取了出來,冷冷對度融道:“叔父,我知道你的死穴,你若再不放手,我便不客氣了!”
長卷的筆已然動作,寒錦的性命危在旦夕,他不出手,便來不及了!
“滾開!”
那劍脫手而出,直接穿透了長卷的肩膀將人釘在了遠處的院牆上,傷口頓時開出一朵鮮紅的花,本就五顏六色的花衣,更加妖冶。
寒錦顧不上長卷,還在度融手下掙紮,突然一個黑影從她袖中竄出,一閃而逝。
度融猝不及防,眼前一黑,痛呼一聲將寒錦甩到了一邊。
寒錦摔到地上狠狠咳嗽,抬眼去看度融,竟然是小黑,將度融的眼睛咬瞎了一隻。
趁著度融捂著眼睛哀嚎的功夫,寒錦趕緊爬起來去救長卷。
長卷被劍氣震的昏厥,釘在牆上一動不能動。
隻能先把劍拔下來,再帶著長卷跑。
她的手才一握上劍柄,便疼的迅速放開,看了看手心,才隻碰了一下而已,竟然被灼傷了,這劍早已成了驅魔劍了,隻是若繼續被度融這樣的神用著,恐怕早晚都會變成一把妖劍。
管不了其他,她無論如何也要救長卷!
鼓足了勇氣,她將手牢牢的握在了劍柄上,頓時便有灼燒的黑氣冒出來和滋滋的聲響。
她忍著劇痛,將那劍一寸一寸的往外拔,即便她用盡全力,也沒法將這劍直接拔出來,痛的長卷醒來又昏厥,死去活來好幾次。
最後,當啷一聲,劍終於拔了出來,寒錦的手也被灼的不成樣子,她忍著痛將長卷扶了起來:“走,趕緊去找玉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