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你可知道使人脫去魔性的法術?”
夜青向白勉要了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據說當年老魔尊就是被這種毒斃命的,如今她要報仇,不以牙還牙怎麼行。
白勉搖了搖頭:“這是魔界的秘術,隻記載於魔界的通魔卷中,尊主為何突然有此問?”
“沒什麼,隻是問問。”
通魔卷嗎,連白勉資曆這樣老的魔族都不知道,看來還是得找狄獴要才行啊。
藏好了匕首,夜青坐藤球離開了地底。
回到地麵上時,已是傍晚,橘紅的夕陽映了一天,像是潑滿了血。
她收起了縮成一小團的藤球,下次來還要靠這小東西。
走到開闊的街道上,經過的魔族與她迎麵走來都會特意繞開,路上兩旁的魔族也不敢直視夜青,生怕一個對上眼就被打死。
這還是當年那一群屠殺同族的魔族嗎?怎麼變得如此畏首畏尾膽小如鼠?
當年的寒錦厲害的恨不能毀了魔界,也沒見哪個魔族露出如此驚恐害怕的神情,幾萬年過去,到底是什麼讓他們變成了這個樣子?
如今隻是一個連法力都使不出來的夜青,就成了讓人不敢直視的強者,該說魔族是收斂了,還是說他們是變得畏縮了?
先前那個被紅蚺掐斷脖子的女妖,脖子上還綁著東西,看見了夜青,本來正津津有味的吃著肉,忽然翻到桌子下麵躲了起來,整個桌子都跟著顫抖。
夜青冷眼走過去,她覺得,本來的魔界,不是這樣的。
狄獴,不僅殺了寒錦的父親,還毀了寒錦本該安穩的一生,甚至還將整個魔界變成了這個模樣。
或許魔界真的該易主了。
可殺了狄獴,換誰來擔此重任呢?
“夜青。”小火忽然拉住夜青:“到魔宮了。”
對啊,小火啊,他跟重燁這麼像,是不是也能像重燁一樣有治世之才?
“小火啊,你有沒有什麼遠大的理想抱負啊?”
夜青拉著小火往魔宮裏走,試探著問。
“沒有。”無比果斷。
“你就沒想過一統魔界什麼的?”夜青不甘心,誘導!
“沒有。”就是不上鉤。
好吧,沒有就沒有吧,不能趕鴨子上架。
“夜青!”狄獴找到了夜青,風一樣衝了過來,甚至還想張開懷抱,被紅蚺一個眼風製止,停在了她兩步的地方。
見了狄獴,她攥緊了袖子裏的匕首。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天!”他神情中的確有些焦急。
可夜青看見這張臉想起的就是記憶裏那個殺害了她父親的畫麵,血腥,殘忍,毫不留情。
“隻是出去走走。”她垂眸,聲音淡淡。
狄獴沒察覺她有什麼不對,笑了笑:“沒事就好,餓了吧,走吧,晚飯準備好了。”
夜青跟在狄獴身後,這個時候,她若是掏出匕首,借用紅蚺的力量,足以一刀紮進他的身體,刀上的毒足以在片刻之間置他於死地。
她攥著匕首的手指節泛白,最後還是忍住了,還有阿恒的事,還要救阿恒,她不能衝動。
“狄獴。”夜青忽然輕聲叫他。
“嗯?”
“你到底可以有多殘忍?”
“什麼?”他沒聽清,轉過頭,又問了一遍:“你問什麼?”
“沒什麼。”
夜青超過狄獴,沿著記憶裏她不斷奔跑著的路線,一路走向了魔宮的最頂層。
狄獴尾隨夜青而來,看在夜青站在頂層唯一的一扇門前,久久沒有推開門。
“你......”狄獴神色有些不對,夜青忽然回過頭問:“這裏麵是什麼地方?我能進去看看嗎?”
狄獴像是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夜青回過頭,麵色凝重的推開了門。
如果不是必要,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回到這個地方來,而且還是跟狄獴一起來。
可白勉說,通魔卷就在這裏。
她進門就看見了裏麵擺放著的滿滿當當的書架,上麵放著不計其數的卷軸。
所謂的通魔卷,就是記載著魔界古往今來的史冊,其中有一部分專門記載了魔界的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