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是要殺我!”
“我若不試一試,怎麼能知道你竟然是我的同族呢?”狄獴一步步向夜青走來。
夜青一步步後退:“我不是你的同族!你別過來!”
狄獴將夜青逼退到了牆角,她瞪圓了眼睛,攥緊了拳頭,若是他敢動她一下,就跟他拚了!
狄獴抬起手,夜青的呼吸緊張起來雙眼瞬間紅了,他的手卻落到了她的臉頰上,涼涼的滑滑的,眼中的紅又褪了下去。
“誰打的?”
狄獴不知在她臉上塗了什麼東西,左邊右邊,然後就要塗脖子上被他掐出的於痕,被她攔住,自己默默塗了起來。
“臉,誰打的?”狄獴又問了一遍。
“被你掏死了!”夜青沒好氣的回答。
狄獴捏起夜青的下巴揚起她的右臉,“這邊是誰打的,好好回答。”
“我自己撞的!跟你有什麼關係!”夜青憤然掙開,從牆角跑到一遍。
狄獴冷下臉對外麵道:“右使!”
片刻,右使在門外道:“尊主,有何吩咐。”
“去把打了她的給我帶來。”
旁邊的羊角怪承受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尊主饒命,小的不小心碰了她一下,您看在小的為您辦事兢兢業業的份上饒了小的吧!”
“不小心碰了一下,你可真會說,她臉都腫成包子,你就不小心碰了一下?”狄獴向羊角怪走去,步步懾人,越靠近就覺得心都快被擠碎了般的壓迫。
他的手立時勾成利爪,散發著黑氣,羊角怪看著那爪子,嚇得連連磕頭求饒,狄獴卻充耳不聞,依舊向他走過去。
“慢著!”
夜青跑了過去,將羊角怪擋住,“真不是他打的,是我自己撞的!”
“讓開!”狄獴冷聲命令。
“我不!”夜青固執的上前一步:“他不是你的同族嗎!怎麼可以互相傷害!”
右使和羊角怪驚訝的抬頭看著夜青,這個人族的小姑娘,竟然敢在他們尊主麵前說這樣的話,難不成是不想活了嗎!
驚訝之中,還帶著些許欽佩,想不到這個人族竟然忤逆尊主。
狄獴看著夜青倔強的笑臉,半晌,收了手,對羊角怪道:“滾。”
羊角怪驚魂未定連連在地上磕了幾個頭,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
右使見狀也對狄獴頷首退了出去,心中卻波濤洶湧,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尊主,竟然聽了一個凡人的勸阻!
這可是幾萬年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啊!
夜青心中其實也是害怕的,她怕狄獴向對待那小妖一樣一把將她的心掏出來,可一想到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便也沒那麼怕了。
狄獴坐在桌邊盯著夜青:“你可知道我為你破了多少次例?”
“無論如何,殺人,不是,殺生就是不對!”
“你還是沒變,總愛跟我講一些大道理。”狄獴笑了笑,喝了口茶。
夜青不明所以。
“知道我為何抓你回來麼?寒錦。”狄獴的茶送到嘴邊,卻還沒喝,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
“誰?你說誰?”夜青聽清了,卻故意問。
“說你,寒錦。”狄獴發下茶杯,一字一句,寒錦。
“我是寒錦?”
狄獴點頭。
夜青一個踉蹌,她是寒錦,她居然就是寒錦!
她就是那個害玉錦慘死,讓路遙恨透,讓寧錦苦苦等候,深愛著重燁的寒錦?
她搖了搖頭:“不可能,他們說雨敬已經死了,灰飛煙滅,她是不可能活著,更不可能是我!”
“本來我也是這麼以為的,可我並不認為重燁會娶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如果你不是寒錦,那你體內的魔氣,和這隻魔族特有的靈獸該作何解釋?”
狄獴不知從哪裏將小黑拿了出來,小黑在狄獴掌心乖乖盤成一團,看見夜青,頓時抬起腦袋,衝她歡快的吐了吐舌頭。
“小黑!把它還給我!”夜青上前去奪小黑,狄獴便將小黑扔給了夜青。
小黑回到夜青身邊,委屈的在她手上蹭啊蹭,夜青拍了拍它的頭:“快回去吧,委屈你了。”小黑便乖乖回了夜青體內。
“小黑不是我的,是別人借給我的,我不是魔族,我也不是寒錦!”
“但是我是。”
夜青話音落,另一個聲音便接踵而至,是從她的口中發出來的,她驚訝的捂著嘴,卻發現自己的一隻手變成了焦黑幹枯的利爪,另一隻手卻沒有變化。
像是明白了什麼,夜青衝到鏡子前,難以置信的看著鏡子中的這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