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寧錦是我的娘家人,意思就是這些聘禮就直接給寧錦了?!”這可是好幾大箱子寶貝呢!就這麼白給人了?!那還不如送到緣覺界呢!
“尊神說這些寶物是留著給您的,但是還是要下聘,便象征性在寧錦神女手裏過一下而已。”
夜青這才放心下來,哦了一聲。
麵前這一堆是聘禮,可她沒有嫁妝,重燁這聘禮這麼貴重,她也沒有能還禮的嫁妝啊......
“對了夫人,寧錦神女方才傳話,說給您準備了嫁妝。酆都國主也送來了幾箱禮物,說夫人若是沒有嫁妝就用這幾箱禮物先充個數。您現在要去看看酆都國主的禮物嗎?”音音在身上翻了翻,翻出了兩張禮單,上麵分別記著寧錦和東嶽給她送來的嫁妝。
夜青心中一暖,寧錦,東嶽,他們竟然能為她想的如此周全,她何來的福分能有這樣的朋友。
“對了,夫人,尊神特別交代,過幾日就是夫人的大婚了,今日陰司陸續便會有客至,您是新娘,不要四處亂走,不然會壞了禮數。”
夜青甚至能想到重燁那淡然又認真的說這話的樣子。
不讓她出去,那就不出去,哼。
當晚,重燁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始終沒有回來,夜青睡不著,便自己沏了壺茶,坐在後殿的花園裏喝茶望天。
陰司的天不論什麼時候都是一片暗紅混著深紫的顏色,沒有星星,隻有時而飄散,時而卷積的陰氣,白天的時候陰氣就少一些,紅紫的顏色就淡一些,夜間的時候陰氣便多一些,天色也深一些。
看慣了人間的星空,看這樣的天也蠻有意思的。
忽然茶杯一動,茶壺自己憑空飄了起來,往茶杯裏倒了杯水。
盡管夜青目能視鬼,也看不見麵前這人究竟是誰。
她有些警惕道:“尊駕既然來了,何必這樣偷偷摸摸的?”
麵前這人也不現身,兀自喝了口茶,方道:“你真要與他成婚?”聲音不男不女不陰不陽,聽上去叫人難受。
“你什麼意思?你究竟是誰?”
“我的意思就是,你仔細想想,自從你出現,重燁有沒有好過過?你給重燁帶來了什麼?”這神秘人故意將聲音壓低,又帶著十足的冰冷。
夜青不語,但心中已在回想她究竟給重燁帶來了什麼,與重燁相遇之後,她的生活被全盤打亂,而重燁更是因為她的出現,受了兩次重傷,甚至險些喪命,她給重燁帶來的沒有什麼好的東西。
“你知道的想必隻有那血陣,和那吃了業火心的路遙吧。”那茶杯裏的茶水被一飲而盡,那人又蓄了一杯:“那你知不知道在你吵鬧著要查路遙案子的時候,南荒的魔族叛亂,點名挑釁重燁?你知不知道重燁為了平定魔族,又為了保護你,在南荒與錦繡宮之間周旋,精疲力竭?”
夜青神色沉重起來,但她努力克製,質問這人:“你究竟是誰!到底還知道什麼!”
“夫人,尊神回來了,正找您呢,咱們快回去吧。”妙妙的聲音從拱門外傳來,夜青麵前的杯子被迅速放到了桌上,夜青最後隻聽見那人說:“好生想想,你嫁給了重燁,真的能讓他過的安穩嗎?”
妙妙來到夜青身邊,喚了她兩聲,見她神情呆愣,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讓她回過神:“怎麼了?人呢?”
妙妙四周看了看:“什麼人?沒人啊?”
夜青擺了擺手,“走吧,回去。”
是夜,夜青輾轉難眠,腦海中全是那個神秘人說的話,叫她心神不寧。
重燁輕輕擁住她:“怎麼了?”
夜青輕聲問:“重燁,前些日子南荒的魔族是不是叛亂了?”
重燁沉默了半晌,問:“你怎麼知道?”
“我聽客人們閑聊說起的,你在血陣裏受了傷還去與魔族決戰了?”
重燁沒有正麵回答:“魔族已經平定了,你不必擔心。”
夜青不再說話,心事重重的靠在重燁懷中,片刻便聽見了重燁均勻的呼吸聲,他這幾日在搭理大婚的事宜,恐怕也是累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