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當年重燁隻一人,手握一柄長恨劍,闖入令無數神族有來無回葬身無處的封魔之地,萬骨窟,揮劍斬滅其中無數妖魔,毫發無傷,最後用長恨一劍劈開了那眾神禁錮妖魔的封印,從萬骨窟中瀟灑的離開,留給世人了一個神秘的故事,留給神族了一個淡然的背影。
又據說,長恨劍在被重燁收服之前曾是一把妖劍,蠱惑人心妖禍世人,嗜殺嗜血致一方生靈塗炭,得之者盡數被蝕盡精血吞噬魂魄而亡,帝釋天,也就是天女的父神,曾想收服妖劍,卻被妖劍所傷,天君震怒,命當時還是戰神的重燁前去收服妖劍,於是長恨就成了重燁的佩劍,並取名長恨。
想不到,世間竟然有能跟長恨匹敵的劍,而且還如此相似。
夜青看著兩柄劍在空中不斷拚撞,發出鏗鏘的撞擊聲,仿佛用了千鈞力,一劍可劈開山河,一劍可斷開沃土,四野皆驚,無可逃脫,原來人間常說的鬥法鬥兵就是這個樣子。
地麵的震動又漸漸變得輕微了,路遙一抬手將長癡劍換了個方向,直奔夜青麵門而來,長恨追趕不及,重燁將夜青拉到身後,那長癡竟然就停在重燁麵前,似是不敢再往前,最後發出了嗚咽似得哀鳴,失去了所有光芒,錚的一聲插在了地上。
長恨隨後被重燁收回,抬眼看路遙時,他已經不理會長癡自己退到了很遠之外,發覺重燁的殺意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路遙身後竄了出來,向空中撒了像是煙霧的粉末,擋住了重燁的視線。
玉兒!夜青向前追了幾步,接近煙霧時被重燁拉住,待煙霧散去時,路遙和玉兒都不見了,長癡也不見了,地麵的顫動也沒有了。
“涼山。”
沒人回應,換做平常,涼山會悄無聲息出現在重燁附近,畢恭畢敬的躬身道:“尊神。”
可今日,涼山不見了。
“重燁!你們家侍神被人打了!”寧錦擺著手扇開周圍殘留的煙霧,後麵寒琢不情不願的扛著受了傷昏迷不醒的涼山。
“要不是我正好經過發現了你們家快要死了的侍神,恐怕你明日就要換個侍神了。”寧錦邊說著風涼話,邊瞥了一眼夜青,從她身邊走過去翻了個白眼,回了自己的寢殿。
夜青直接無視掉寧錦,趕緊到寒琢麵前,“快把涼山送進去,救命要緊。”
本來寒琢很不情願,但夜青這麼說了他立刻“嗯”了一聲,乖乖聽話。
寧錦在遠處的石階上大吼:“好你個寒琢,我叫你救人你一百個不願意,她叫你救人你就乖乖聽話!你給我等著!”
所有人直接無視了寧錦。
妙妙音音得知涼山被人打傷,便來探望,此時涼山已經醒來,重燁給他喝了些湯藥,傷勢正在慢慢好轉。
“我們統領平日行事為人都兢兢業業,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要傷他性命!”妙妙在旁邊恨恨道,心中滿是憤懣。
涼山微微起身:“尊神,屬下失職,被人放走了魂獸。”
“躺下說話吧。看清是什麼人了麼?”
“沒有,那人帶著鬥笠,看不清麵容,像是妖族。”
帶著鬥笠,那必定是路遙了,路遙先是放走了魂獸,然後來纏住重燁讓他不能分心阻攔逃跑的魂獸,那地麵顫動就是上千頭魂獸逃跑踏出震動。
這兩日夜青也有些明白了,所謂的魂獸,就是以魂魄為契,化身為強悍巨大的野獸,脫下獸皮是沒有魂魄的人,會迅速老死,披上獸皮便是人有擺布的獸,壽命無限。蘇墨就是一頭魂獸,那日抓來的凡人也是魂獸,而他們,原本都是活生生而又自由的人,如今卻變成了牲口一般,任由驅使,失去了人性。
顯然路遙就是這群魂獸背後的驅使者,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傷害了這麼多人,造下如此深重的孽,究竟是在圖謀什麼?
“如今他都鬧到你眼皮子底下了,還不打算出手?這可關係到整個陰司的存亡。”非天倚在門口,故意問了這個問題。
重燁回頭看了非天一眼,目光危險又駭人,非天自討無趣,聳了聳肩,轉身走了。
夜青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重燁和非天早就知道路遙的存在,也知道生魂丟失的案子與路遙關聯頗深,可為何他們都不出手來管,甚至都不理會?
“都散了吧。”重燁起身回了主殿,沒有給夜青問話的機會。。
夜青回了寢殿,發現案上放著一張條子,上書:三日後,死城見。落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