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們根本就不是真心想幫我!你們都跟那些道貌岸然的道士一樣,隻會在旁邊看我的笑話,根本不是真心想幫我!”蘇墨本來還有些光亮的眼又暗了下去,那種失望絕望更加深刻,甚至蒙上了一層仇恨,他一腳踢開了腳邊的兔肉,走到火堆旁,眼中映著火光,目光十分瘮人。
非天站起身,走到夜青身邊:“沒事,他多年不與人交往,早就忘記了人性本善,不要管他了。”
可夜青覺得是她錯了,或許她該告訴蘇墨兔子還沒烤熟,讓他再等等,她不應該非要計較蘇墨隱瞞的事情,現在失去蘇墨的信任事小,讓蘇墨失去了信心事大,一個人若是連希望都沒有了,該如何在世間生存?
“蘇墨,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門是真心想幫你的,況且陳櫻和非天有淵源,我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非天拉住要上前去的夜青,“你看他的眼睛。”
蘇墨的眼睛變得通紅,直勾勾望著火焰中的熊皮,夜青似是料到他要做什麼,急忙喊著:“蘇墨,你別衝動!你要是走錯一步很有可能就救不出櫻娘了!”
“他說的對,沒有人能幫我,隻有我自己能救她,隻有聽他的話,我才能把櫻娘換回來......”蘇墨口中喃喃,手已經伸進了熊熊的火焰中,抓住了那熊皮。
隔著火堆,夜青隻看見蘇墨的身影被火光映的扭曲,卻沒聽見他說了什麼,她要去阻止蘇墨,卻被非天死死攔住,她捶打著非天的手臂:“你攔著我幹什麼,你快去阻止蘇墨啊,千萬不能讓他再誤入歧途啊!”
呼的一聲,蘇墨將那燃著火的熊皮掀了起來,披在了身上,火星濺開一地,那火焰還在皮毛上燃燒著,熊皮接觸到蘇墨立刻緊緊裹在了他身上,纖細的手臂腿腳頓時變成了粗壯結實的熊掌,白淨清秀的臉也變成了傷痕斑駁的熊臉,他張開血盆大口衝著夜青咆哮,帶著無盡的恨意,雙眼腥紅映著夜青的影子。
非天擋在夜青身前,冷冷對著黑熊的雙眼,將黑熊駭的退了幾步,不甘心的轉身跑了,地麵隨著他的踏地而顫動,樹林被他撞到一片,漸漸消失在視線之中。
夜青追了幾步,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蘇墨跑走,她黯然坐在樹邊抱著膝蓋。
非天坐到她旁邊:“怎麼了你?”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夜青將臉埋在胳膊裏,悶聲道。
“跟你沒什麼關係,蘇墨原本也不是來求救的。況且他早就沒什麼人性了,過去了這麼久,他的耐心,他的脾性早就改變了,即便他從前是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可作為一隻猛獸在深山老林裏遊蕩,肯定也不是當初豁達善良的脾性了,凶狠狹隘早已深入骨髓,興許一棵小草都能壓塌他強裝的人性。”非天遠遠看著被蘇墨踢開很遠的兔子,指尖勾了勾就將它勾到了手上,用力嗅了嗅,“啊,真香啊,幸虧他沒吃。”
夜青抬起眼,看著非天,“他不是來求救的,那他是來幹什麼的?”
“他一開始就是衝著你來的,你這人不僅醜,還很蠢啊。”說著就張開嘴吃肉。
“慢著!”夜青說時遲那時快,攔住了非天,迅速扯下來一條兔腿,“你那麼聰明倒是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非天被搶走了一條兔子腿,心疼了半天,非要把另一條腿吃完才開始說:“這得從何說起呢?要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就得從柳太祖剛過世的時候說起。”
他停住,看著等著下文的夜青:“你難道不覺得太久遠了,不想打斷我麼?”
“也沒多久遠吧,不就是幾十年前的事嘛。”
“幾十年前?都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