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一路跑來,邊跑邊喊,直接把土地的話淹沒下去,待到了屏風後麵才站穩腳步,“尊神,夫人說不跟您睡!這可如何是好。”
重燁正飲了口茶,茶水直接嗆在嗓子裏,涼山跟隨重燁多年,明白重燁窘迫,便遣走了土地,訓斥妙妙,“不知分寸,罰的輕了?”
妙妙苦著臉:“統領我知錯了,可眼下要緊的是夫人的事,夫人說要是讓她跟尊神住在一起她寧可曝屍街頭。”
夜青坐在地上死也不動,音音說什麼也聽不進去,遠遠便見重燁領著妙妙和涼山走了過來,音音便起身行禮。
重燁在夜青身後拍了拍她,她以為是妙妙回來了,就甩了下肩膀,裝作生氣,重燁低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胡鬧?”
夜青一聽是重燁,噌一下躥起老高,跳開很遠,警惕的看著他:“你離我這麼近幹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她越是抗拒他,他就越要讓她難受,重燁湊到她麵前,摟住她的腰將她貼在他身上,吐出的氣灑在她眉眼之間:“先前是誰說的決不食言?”
夜青雙手抵著他,使勁別開頭:“我說過嫁給你,可也沒說要與你如此親近!你放開我!”
“我脾氣很倔,你讓我往東我偏要往西,你說這可如何是好?”
夜青順著重燁的話往下接:“那你就抱著我吧,千萬別鬆開!”
重燁壞笑:“哦,既然如此,夫人有這個需求,我怎麼能拒絕,夫人想去哪,為夫抱著你去?”
“重燁你耍無賴!”夜青使勁錘了重燁胸口一拳 不解氣,又錘一拳,錘完就覺得可能下手重了,心裏別扭,氣鼓鼓的不說話了。
“我怎麼耍無賴,誰方才說要曝屍街頭?”
夜青才想起來,還有更重要的事沒有解決:“對!曝屍街頭,我雖然答應嫁給你,可是我們人間的規矩,男女成婚之前都不能見麵,不然影響婚後和諧!”先胡亂找個借口支開重燁再說,能少見一麵是一麵。
重燁毫不在意:“依我看婚前不能見麵才會影響婚後和諧。”
“你這神怎麼這麼說不聽呢,你聽不明白還是我說的不夠清楚?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想跟你共處一室,懂了嗎,懂了嗎?!”夜青覺得重燁是在跟她玩笑,始終不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也不顧及她的感受,便歇斯底裏的喊了一氣,發泄了出來。
重燁表情一僵,終於放開了她,“整個陰司,你自己想住哪便住哪吧。”
夜青知道自己話說的重了,羅宋曾經告訴她,話不可重說,否則傷人,即便再情急,最傷人的那句話也不能說出口,否則就無法挽回了。
夜青總是這樣衝動,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才開始後悔,該學的沉穩安靜些,可不知為何,夜青就是不喜歡安靜,覺得自己本就是個歡脫的人,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安靜?
一直到這時,夜青將近一天沒有合眼,實在是有些困倦,要是再到處找地方睡覺肯定會把她累個半死,她便問音音:“有沒有地圖?”
涼山上前來,雙手一展,便是一幅地圖浮現在眼前,高低起伏跟沙盤一樣立體,整個陰司盡收眼底,夜青一眼便看見離明華殿最遠的一座小宮殿,便指著問:“這地方能住人嗎?”
涼山答:“能,隻不過地處偏僻,不便夫人出行。”
她既然都被重燁抓來陰司了,哪還有機會出行啊,不方便就不方便吧,要的就是偏僻,離重燁越遠越好。
“好!就這了,從此以後我就住這了,妙妙音音,咱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