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猛然回頭,寒琢竟然好端端在院裏的石柱上綁著,夜青看了看身邊的這個寒琢,又看了看身後的寒琢,有些淩亂。
重燁低笑著打了個響指,夜青麵前的寒琢就消失了,原來是個幻象,一個幻象讓夜青擔心的魂不守舍,最後落入了重燁的圈套。
夜青憤然起身,重燁知道她要說什麼,便道:“你嫁給我是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幾萬年來整個陰司都與寒琢為敵,如今隻有你能保全他。你若不嫁給我,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還有誰能讓他活命?”
夜青被重燁三言兩語說服了,寒琢的罪過不小,他連城隍廟都不便踏入就是為了避免和陰司發生衝突,他必定是活在整日被陰司追殺的陰霾中,隻有她能救他,讓他重獲自由,不再躲躲藏藏,重燁說得對,這的確是一勞永逸。
“冥王大人!老漢有話想說,請冥王大人恩準!”夜鬆撲通一聲跪在重燁麵前,夜青連忙跑過去要扶他,被他推開。
重燁起身扶起夜鬆,“夜太公有話請講。”
夜鬆身為一鬼,根本承受不了重燁的威壓,經過陰司投胎的魂魄,幾乎都沒有見過冥王,隻因為他高高在上,鬼魂不敢直視。即便如此,夜鬆還是不卑不亢道:“自古以來,男婚女嫁,講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夜青自小無父無母,我夜老漢便是夜青的父母媒妁,她的婚事,我從不敢多加插手,隻盼有緣之人能與她共結連理。如今見她被人逼迫,即便您是冥王大人,老漢也不能坐視不管!”
夜青拉了拉夜鬆衣袖,眼裏有了淚水:“爺爺,別說了。”
“夜太公怎知我不是她的有緣人?”
“即便與夜青有緣,也不能用如此手段!”
“能將她留在我身邊,用什麼手段我並不在乎。”
重燁的眼神讓夜青有那麼一瞬失神,竟感受到了他眼中的情愫,連忙別開眼去,不再看他。
“不情不願,何來相親相愛!”夜鬆快要詞窮,奈何重燁臉皮極厚,始終占著上風。
“夜太公不必激動,她會愛我的,今日有您見證,我們這婚便算成了。”
“你......”夜鬆氣的說不上話,沒法反駁,這胡攪蠻纏之人實在沒法用情理說通,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女嫁給一個不愛的人,便擺了擺手:“你們這婚事,我不同意!”
重燁充耳不聞,高聲道:“多謝夜太公成全我與夜青!”
夜鬆兩眼一瞪,你哪隻耳朵聽見我成全了!老人家氣的吹胡子瞪眼,顫著指頭指著重燁,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寒琢用力掙脫身上的束縛,奈何重燁法術高深,他根本掙脫不開,高聲喊道:“重燁!你放了夜青,我甘願認罪,而且把生死簿雙手奉還!”
重燁淡然:“生死簿於我而言可有可無,但她不同。你還是好好在人間做你的鬼王,別辜負了她救你的苦心。”
“誰都可以與她相守,唯獨你不配!”寒琢怒極,口中發出詭異的吼聲,似鬼哭神嚎,雙手化作利爪手臂猛然爆出青筋,掙破了束縛,慘白雋秀的臉化成了一張淒厲猙獰的鬼麵,口中迅速聚成一團黑霧,月光之下隱約可見黑霧中浮浮沉沉猙獰駭人的骷髏頭骨,黑霧從寒琢口中噴薄而出,直衝向重燁麵門。
重燁冷下臉,氣勢一震,便將黑霧擋在身外,微微皺眉就將黑霧頂了回去,將寒琢狠狠撞在城隍廟的院牆上,一堵厚牆被生生撞倒,石塊摔了一地。
隻聽重燁冷聲道:“我與她的事,輪不到外人過問。”
夜青眼睜睜看著寒琢被埋沒在石堆之中,緊張萬分大聲呼喊:“寒琢!”
聽了重燁的話忽然又覺得心寒,心中不知為何揪的生疼,她瞪著微紅的雙眼問:“我與你之間,有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