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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早上,一輛警車停在刑警大隊的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女孩子拿著一個包從車上跳下來,動作輕快,正欲拉上門,車裏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安,這個拿著吧,以後方便。”陶廳手上拎的是一串鑰匙。

“陶叔,我以後住宿舍,這房子給我我還愁得打掃衛生。”

“你拿著,怕有一天用得著。再這剛剛幫我一個大忙,我得為你的安全負責。”

步安嘻嘻一笑,“陶叔叔,是不是我爸爸知道你抓我當壯丁了?”

“哪能瞞過他呀,鬼精一個。”陶廳苦笑一聲,他可沒忘記步輕風惱火的聲音----“陶哥,安已經是非正常手段進刑警大隊,你讓她未上班就請假,以後她怎麼呆下去?”

害得他保證又保證,舉手發誓,下不為例,步輕風才停止婆婆媽媽嘮叨個沒完,這子更年期了,陶廳腹誹。

“陶叔,我走了。”步安拉上門,揮揮手頭也不回地進刑警大隊大門。一串鑰匙在她前麵呈拋物線落下,步上安反手一抄,鑰匙接住,後麵車子發動,一溜煙跑了。

步安展眉一笑,鑰匙在手裏掂了幾下,打開斜背包放了進去。

一進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刑警隊大院裏的那棵青李樹,五月,李子長得核桃大,上麵布了一層淺淺的白霧,青青的果子泛著青紗似的光,格外清亮,格外招呼人的腸胃。

步安站在樹下仰望幾秒,腦袋左右一晃,沒人,身子跳起來,手伸起,落地時手裏多了兩個圓溜溜地青果兒。

步安將果子放到鼻子上嗅了一下,露出一個饞饞的笑,順手將果子往衣服上擦了擦,放到嘴邊,哢嚓,一口咬下去,立即像隻炸毛了的貓,頭搖得像隻潑郎鼓,後麵的馬尾像潑郎鼓上的流蘇一樣,也晃得厲害。

噗,噗,一口果子肉忙不迭地被吐到地上,一張臉皺成一個籠包,口裏還在唆唆聲,“酸,真酸。”

回過頭來又打量這顆李子樹,樂了,“我還以為刑警大隊紀律好,原來是這果子不好吃。”

突然眉毛一挑,感覺有一雙眼睛在觀察她,步安轉頭望去,四樓的窗口一張男人的臉正對著她露出笑意。

剛才當偷的一幕全被人瞧見了,步安朝那張臉吐吐舌頭,手一揚,一個半青李兒扔進了半人高的垃圾桶。

四樓,雲錦年辦公室,費如煙推門進去,看見雲錦年站在窗口,臉上笑容明顯,表情愉悅。

“錦年哥哥,你看見什麼了,這麼樂?”費如煙挨過去,眼睛看向窗外。

樓下,什麼也沒有,院子裏幾棵樹,幾輛車,一彎水泥築成的長長橢圓形的花池,裏麵種滿映山紅,不過這個時季,早過了花期,隻剩下一片青綠,青龍一樣,心情好的時候看著也挺不錯的。

“沒什麼。”雲錦年收起笑容,又恢複那清淡的樣子,“工作時間叫隊長,另外,進來要記得敲門。”

“錦年哥哥,”費如煙翹起嘴,一付委屈模樣,“姐讓你帶我,你也不同意,還好錢超帶我,你是刑警大隊破案最厲害,身手最出色的人,我很想跟著你學。”

“錢超一樣出色,隻要你想學,他會全力教你。”雲錦年好言相勸。

費如煙臉上明顯的失望,“錦年哥哥,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

雲錦年皺眉,“如煙,不要亂話,你要記住這是什麼地方。好了,如果沒事出去吧。”

“我是想問問前天那個案子,錦,隊長是怎麼斷定凶手是死者的家人?”

“這個回頭開會集體討論,實習生不止你一個。”雲錦年坐到椅子上,打開電腦。

“哦。”費如煙有些鬱悶地看看雲錦年,見他頭也不抬,隻得走出辦公室,輕輕拉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