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薄暮,丁俊毅淪陷在季小唯身體裏(1 / 2)

蘇昑側坐在地板上,她其實一直都沒吭聲,丁俊毅就隻好保持著跪在地板上的姿勢。

空曠的客廳,隻有大屏幕液晶電視機畫麵上的奧運會比賽項目,還有被空調的風偶爾吹動的窗簾,不規則的抖動著。有掌聲,有裁判吹哨的聲音,還有解說員很有技巧的隨著比賽項目進展的節奏,亢奮的畫外解說詞。

丁俊毅的上半身還是悄無聲息的變換了好幾個姿勢,他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從膝蓋以下的位置開始,全都麻木了。丁俊毅的額頭,也盡是細密的汗水,鼻翼兩側也跟著油潤起來,眼鏡的鼻托就慢慢順著鼻梁往下滑,他的眼睛,能一覽無餘的從鏡框上方看到蘇昑如蠟塑般僵硬的表情,丁俊毅很想用手習慣性的抬一下眼鏡,但這個簡單到習以為常的動作,他這會兒怎麼都做不出來。

什麼跟什麼全都不對勁兒了,到底哪裏不對勁兒,丁俊毅不知道。反正影視劇裏演的,小說報紙上,明星緋聞等相似的場景全都沒發生,偏偏是這個不發生,讓丁俊毅感覺出瑪雅人預測世界末日般的艱難和痛苦。

丁俊毅鼻梁上的眼鏡終於耐不住鼻翼兩側潤滑汗濕的坡度,啪的掉到了地板上。然後,蘇昑就抬眼看著丁俊毅,不眨眼的看著,直視著,更像是某種X光線的透視。

“那件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丁俊毅避開了眼神,他決定自己說。

“嗯。”蘇昑淡淡的嗯了一聲,還是沒有再問什麼。

“5……12地震的時候,我去震區追蹤報道,這事情你是知道的。”丁俊毅攥緊了拳頭,他特別渴望蘇昑給他一巴掌,或者拿什麼東西打他,這樣他就能改變跪著的姿勢,他膝蓋以下的麻木和無知覺,就得以解脫。

蘇昑平淡的表情莫名的浮起厭惡,如同脆香濃鬱的烤乳豬切開後,裏麵跑出來一隻油光滿麵的老鼠。蘇昑沒有任何想聽丁俊毅說下去的意思,她從地板上站起來,轉身就走。

丁俊毅想都沒想,也隨即跟著起身想拉住蘇昑,但他忘了膝蓋以下的部分已經麻木無知覺了。丁俊毅本能站起身的身體,像是給人攔腰砍斷了似的摔倒了地板,他的兩隻手,從上滑到下,抱住了蘇昑隱現在棉麻九分褲外的白皙腳踝。

“蘇昑,你必須聽我解釋!”

“我約了阮荊歌試伴娘裝。”蘇昑隻淡淡的說了一句,丁俊毅如此急迫的解釋,還不如阮荊歌的婚禮前試伴娘裝重要。

蘇昑真的不知道她還該說些什麼,她剛30歲,才擢升了阮氏集團旗下時尚雜誌《女流》的主編沒多少時日,知性和通達是所有認識蘇昑的人給出的標準評價。明天是阮氏集團女承父業的董事長阮荊歌的第二次婚禮,她是伴娘。

“你知道我當時在震區是什麼樣的心情嗎?”丁俊毅被激怒了,如果蘇昑能像傳說中所有的女人在自己丈夫腳踩兩隻船的時候哭鬧廝打叫罵,也許丁俊毅不會這麼又怒又惱。他愈加發狠的抱著蘇昑的腳踝不放,狼嚎似的吼著,“震區裏的那些死去的人……你見過柏油馬路上那些被車子碾過的貓貓狗狗,像一張紙似的貼在馬路上吧……我在震區見到過的!零零散散的……沒有人看到過那樣的場麵還會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