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漸漸的,她渾身都被汗打濕,又被夜風吹幹,幹了之後再濕,就這樣反反複複來來回回了好幾遍,她連頭發都黏在臉上,夜風一吹,她渾身都開始發抖。
漸漸的,她臉頰越來越紅,嘴唇卻越來越白越來越幹枯!她由最開始奮力的狂奔變成小跑,又從小跑變成快步前行,現在卻隻能踉踉蹌蹌的拖著兩條腿往前走。
她從光亮十足的機場走到荒無人煙的郊區,又從荒蕪的郊區走到有路燈的市區。
快了!
快了!
這是她唯一的信念。
兩條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不堪,眼前更是一陣陣的發黑,腳下一拌,她整個人重重的跌在石板路上,伏在地上許久都沒能站起來。
疼!
渾身的沒一個細胞都在喊疼,可她不能停下。
她死死的掐住手掌,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疼痛帶來了短暫的清醒,她努力從地上爬起來,搖搖晃晃繼續往前走。
她一定一定要去見她的孩子。
蘇素像一隻遊魂,終於飄進了市區。a市有個巨大的鍾樓,是a市最出名的建築,同樣的,也是最大最宏偉的建築,鍾樓上的燈光徹夜不熄,蘇素仰著頭看向時間。
淩晨兩點!
她已經整整走了四個小時。
快了!
已經到了市區,再有一個小時的路程就能到錦園別墅了。
四個小時下來她已經嚴重脫水,嘴唇幹裂,雙目無神,如果不是一股意念一直支撐著她,她早就暈過去了。
a市是個不夜城,市區裏哪怕是淩晨兩點依舊有許多人。
有出租車在她麵前停下,蘇素已經沒有力氣轉頭看一眼,出租車又開走,也有路過的流氓對她吹口哨,她視若未聞。
一個小時後。
蘇素終於搖搖晃晃的出現在錦園的大門口,此時的蘇素渾身狼狽,不知道被摔了多少次,白色的t恤衫上沾滿了灰塵,一張小臉又之前的殷紅變的慘白。牛仔褲的膝蓋處都摔破了一道口子,發白的牛仔褲被染上了一點紅色的血跡。
手心和側臉都有擦傷。
到錦園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半,萬物俱淨,整片別墅區連一絲聲音都沒有,一片的白色的歐式別墅區全都被黑暗籠罩住,唯獨錦園的大門口亮著兩站白色的琉璃燈。
看到錦園,蘇素幹裂的嘴唇露出一抹笑。
到了!
她終於到了!
蘇素看向前方歐式小樓,小樓同樣一片漆黑,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仿佛和夜色一樣沉睡了過去。
她的孩子就裏麵。
憑借著這信念,蘇素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門口。
往日大門口都會守著兩個門衛,可今天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冷冰冰的一道大門。
蘇素走到門口,用力敲門,她嘶聲力竭的大喊,“有人嗎!蕭淩我來了!我知道你沒睡,我聽了你的要求走回來了,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我要見景瑞,我要見小七,你快點給我開門!”
電子門受到擊打,發出“嘀嘀嘀”的報警聲,大門機械的喊起來,“警報警報!有人擅闖——有人擅闖——”
警報聲響起,整個莊園的燈一瞬間全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