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兒,你說你是不是回到你們的那個世界,是不是再也回不來了。穆兒,我該怎麼辦,沒有你,我該怎麼活下去。”
傅卿辰抱起穆子言,緩步朝崖外走去,他不知道要去何方,他隻想抱著穆兒走到天涯的盡頭,走到地老天荒。
…………
兩年後,一間昏暗潮濕的地牢裏,一個絕美的女子渾身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身邊的侍衛又對著她潑了一桶冰涼的水。
洛穎空洞的望著牢房上不滿汙泥的房頂,淒楚的勾起一抹笑。
月千塵,你好狠,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竟然要如此折磨我,讓我生不如死,日日夜夜受這鞭刑之苦。
難道我們七年的感情竟然抵不過你和她一年的相處嗎?
侍衛又是無情的一鞭子落下,打在她的舊傷上,皮肉頓時驟裂開來,血水夾雜著膿水流出來,又被接下來的一鞭子揮散。
她已經痛的麻木,月千塵讓她日日夜夜受這鞭刑之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怕她咬舌自盡,竟然割了她的舌頭,廢了她的武功,將她丟盡大牢。
白玉砌成的寒宮,偌大的房間空蕩淒然,房子中央一座長行的冰棺,裏麵睡著一位麵容貌美。
但卻臉色煞白的女子淡水色衣裙包裹著她完美的身材,雙手自然的垂放在兩側。
“你現在後悔了,丫頭當初那麼愛你,你卻利用她,現在想要彌補她,是不是晚了。”
雲墨淵站立在冰棺旁,眷戀沉痛的眸子看著那沉睡的女子,雙手握緊,極力壓抑著怒火。
當初他率領整個雲族,正準備討伐鳳朝國,沒想到瑜湘交給他一封信,他道現在都記得那信封裏的內容。
“墨淵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或許我已經跟卿辰良緣相愛,也或許我已經……
墨淵,來到異世,你是我唯一交心的朋友,也是我在這異世唯一一個躲避傷痛港灣。
我懂你的愛,更懂你的心,對你,我永遠心存一份感激,一份任何人都無超越的情感。
墨淵,我這一生沒有什麼願望,唯一擔心是你和卿辰,對卿辰,我愛的卑微,愛的渴.求,希望他回以我相同的愛,可是,到最後我發現,一切隻是我的幻想而已。
不論我怎麼努力,永遠感覺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透明的冰強,我想要伸手觸及她的心,聽聽他的心聲,可是當我觸及道那道冰強時,卻被那滲透而來的絲絲寒氣冷的縮回了手,我以遍體鱗傷,不想在連最後一絲尊嚴也丟失。
我隻希望我……離開之後,你和卿辰能夠和平相處,我不願看到最愛的人和最親近的人相互折磨,因為一個將不複存在的我。
墨淵,這一生我欠你太多太多,你的情我無緣承受,但我更願傷到你,可是我終是傷了你。
今生我無法承受你的愛,若有來生,墨淵,我好希望我愛的那個人是你,至少我是被愛的那個人,至少你永遠不會利用我,至少……我不會遍體鱗傷……”
丫頭,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辦到了,為什麼你還不回來。
傅卿辰慵懶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身邊到了無數酒壺,俊美的麵容上沒了往日的俊顏,滿臉胡茬,深邃的雙眸一片死寂。
“你到底打算喝到什麼時候。”雲墨淵一把揪住傅卿辰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滾開!”傅卿辰不耐的揮開他的手,掂起酒壺接著喝起來。
“混蛋!”雲墨淵麵色冰冷,一圈大向傅卿辰的肚子,一口酒順勢吐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空瓶子,傅卿辰苦澀一笑,他能怎麼辦,隻有喝酒才能麻痹自己,隻有醉了才能看到穆兒在他眼前晃。
鳳朝國的江山他已經交給鳳霖打理,而滅暄國他也交給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拋開所有,孤身一人獨創苗疆,殺了三天三夜,終是將苗疆風家徹底斬除,而他也因此昏迷了整整半年。
原以為一切都是夢,可是,再醒來時,身邊再也沒有穆兒的身影,聽不到她甜美的聲音。
穆兒說她喜歡清靜,喜歡獨有一世田園,隻有他和她,可是他還來不及實現她這個願望,她便徹底離開了他。
…………
霓虹燈下,清冷的馬路邊上,穆子言披著紅色的披肩,獨自一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她沒想到當初自己的血滴在了玉佩上,魂魄竟然被玉佩帶回了現代回到了自己的身子。
隻是她更沒想到,當她醒來時,爺爺竟然已經去世,是在她昏迷的第四天。
她看了日曆,才知道自己離開了也就兩個多月,隻是在回來已是物是人非。
師傅說她安靜了不少,性子也沉穩了不少,可她始終沒有告訴師傅,她遊曆了一趟時空。
給爺爺辦完喪失,她有中無家可歸的感覺。
回到家是清冷的房間,爸媽離開了她,唯一照顧她的爺爺也離開了她,仿佛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她就像是萬千世界中格格不入的人。
心痛,還是痛,攤開手掌,看著手中翠綠的玉佩,呼吸瞬間有些艱難,雙眸感覺開始模糊朦朧,淚珠不由自主的滑落,滴在翠綠的玉佩上,圓潤的淚珠驟然破裂,順著縫隙留在冰涼的手心。
真的好像忘掉,可是為何,還是忘不掉,每每如夜,眼前都是他的影子,他神情的眼眸,那哀求的眼神,都讓她每夜徹夜難眠。
她真的能狠下心嗎,真的可以做到不愛她嗎?
“傅卿辰,我終究是忘不了你,即使你傷我如此之深,我還是無法恨你。”
你就像是我心中一根紮入心裏最深處的刺,不拔,她疼,拔了,她更疼。
“小言。”身後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喚著她,穆子言聞聲轉過身,看著身後俊逸的男子,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的身材彰顯的修長挺拔。
“你怎麼來了?”穆子言攏了攏身上的披肩,莞爾一笑,“蘇城,好久不見。”
“我們前天才見過,隻是你沒見到我罷了。”蘇城無奈一笑,上前脫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夜裏涼,別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