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為什麼?”穆子言已經聽不出她的聲音,手掌輕輕顫抖的
撫上古宿慘白的俊臉,貝齒緊咬下唇,咬出一片血色。
古宿虛弱的看著她,想要抬手撥開她的貝齒,讓她別傷害自己,可是渾身已經透支,連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穆子言上前將安也摟在懷裏,讓他虛弱的身子靠在她身上,“安也,我不恨你,也不願你,我隻想讓你活下來,求你,活下來,為了我不值得。”
古宿嗅著她秀發間的清香,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子言,為了你什麼都值得,能死在你懷裏,我已經滿足了,子言,我愛你。”
聲音低的似是清風楊過,聽不真切,但穆子言卻聽的非常真切。
感受著懷裏的人漸漸失去力量,呼吸已經停止,穆子言震在當場,拍了拍古宿的後背,“安也,不要離開我,我還沒有兌現自己的諾言,還沒有做到要保護你,不要走,安也,安也。”
眼淚一滴滴滾落在古宿的後背,而他發紅的身體竟然漸漸開始變淡,變涼。
看著懷裏的人漸漸變成透明,穆子言猛地做起來咬破中指畫了一道符,沉痛的看著快要消散的古宿,心裏痛的無以複加,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若是古宿的身體消失,那就代表著他會魂飛魄散,連轉世投胎的機會也沒有了。
她絕對不能讓古宿魂飛魄散,絕對不能。
在古宿的身體就透明時,穆子言將掌心的符拍向古宿的身體,可是沒想到她的手竟然穿過了他的身體,而聚魂符對他竟然沒有任何作用。
怎麼會?穆子言沉痛的看著古宿,為什麼會這樣?
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聚魂符不管用,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穆子言就這樣看著古宿的身子在她麵前消失,有一些光點圍著穆子言的身子打轉,一絲空蕩的聲音傳進她的耳畔,帶著一絲無奈,“子言,不要傷害自己,我早已在身上動了手腳,不管你做什麼對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
子言,我走了,記住我的話,若是月千塵傷害了你,就去找黎歌,他會護著你,保重。”
最後兩個字竟然變得飄渺空洞,帶著濃濃得不舍,消失在空蕩蕩得房間。
穆子言跪在床榻上,看著古宿消失得地方,伸手在空中摸來摸去,可是她想抓到一絲屬於他得氣息,卻什麼也沒有,雙眼空洞得看著前方,眼淚無意識得滑落。
“安也,安也,為什麼你連走也不給我留一絲殘魂,為什麼要走的這麼幹脆,你說過下一世要比傅卿辰現找到我,但你為什麼又要將自己最後一絲殘魂毀滅,為什麼不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穆子言握緊雙拳狠狠砸向床榻上,淒厲得痛哭著,“安也,你回來……”一聲嘶吼,接著她猛地吐出一口血暈倒在床榻上。
外麵的靈一聽到聲音震驚的闖進房內,“是主子醒了。”
他麵露喜色,卻在看到床榻上穆子言昏倒在床邊上,地上一灘血漬時,心涼了一大截。
剛才他好像聽到主子再叫那個男子,現在房間裏隻有主子一人,她還受傷了。
該死!一定是那個男人搞的鬼。
“怎麼回事?”
傅卿辰邁步進來,看到床上的穆子言瞳孔猛地一縮,飛身上前一把將她抱緊懷裏,指尖探上她的脈搏,微蹙的眉宇猛地舒展。
小家夥好了,現在隻是氣急攻心,虛弱而已,他緩緩在她脈穴處輸送內力,竟然毫無阻礙。
忽然他的眼眸一凜,看向穆子言領口打開的地方心口處有一道細細的傷口,她的額頭上也有一道傷口,上麵貼著一個怪異的八角東西。
而她額頭上的罌栗花消失不見。
難道是古宿救的她?
穆子言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又舒適的懷抱,囈語了一聲,漸漸睜開眼,入目的是傅卿辰俊美如斯的容顏,帶著濃濃的愛意擔憂。
這一年來傅卿辰很少來看她,但是聽到他的聲音自己雖然在昏迷卻還是很開心幸福。
“穆兒,你終於醒了。”傅卿辰眉眼笑開,一年來的鬱結也在一瞬間舒展,將穆子言抱在懷裏,低頭吻住她的紅唇,沒有情.欲,隻有道不盡的溫柔,疼愛,嗬護。
穆子言閉著眼睛感受他炙熱卻溫柔的吻,沉痛的心在見到他的這一刻起多了一絲依靠。
靈一訕訕的摸了摸鼻子,轉身走出去將門帶上。
傅卿辰狠狠的又吻了一遍她才離開,指尖摩挲著她白皙的小臉,,眸底濃濃的癡戀,“穆兒,我好害怕,好擔心你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