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梅翁所交待那樣紮完了,他也聽梅翁說過藺珂會在進到蒸桶後受到藥霧熏浸時神智清醒一會兒,但這樣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祁煜什麼也沒說,隻是固製著藺珂的雙手,傾身而去吻住她的唇頁。
本來就覺得呼吸不暢的藺珂此時更覺難受,可是祁煜的吻,卻讓她的視線迷糊起來。漸漸地,腦子裏一片空白,隱約中好像感覺到祁煜放開她的禁固後轉到她身後,接下來他的手掌推著自己,一股比蒸桶裏的蒸氣還燙的熱氣直浸襲進她的身體……
祁煜在幹什麼?藺珂想想清楚,可是她還沒開始想時意識就掉進了黑暗。
祁煜緩緩將自己的畢生功力推進藺珂的身體,約莫過一個時辰後,他才看到先前被他紮破的藺珂的十個指腹溢出黑綠黑綠的毒血。看到毒血,祁煜鬆了口氣,正是潛心將功力逼進藺珂的身體。直到他的視線渾身因為喪失了功力疲憊不堪雙眼變得模糊時,藺珂的指尖終於沒再溢出黑綠黑綠的毒血,這就意味著潛伏在藺珂體上數年的七角梅蛇毒——終於都逼出來了。
時間接近淩晨,梅翁、林月溪、祁旭、歐陽靜都守在蒸桶外,感受著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期盼著這蒸桶裏的人都平安無事。
林月溪到是因為堅持不住上半夜小睡了一會兒,才趕過來不久。可是一過來這裏誰也不說話,隻是似守什麼似的守著那個蒸桶。她走到祁旭身邊,問:“梅翁師傅總是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王爺能替民婦解惑麼?”
祁旭沒有因為林月溪的話就收回停在蒸桶裏上的視線,在林月溪幾乎放棄時他歎息著開口了,“王兄用他畢生的功力欲將藺珂體內的七角梅蛇毒給逼出來。”
“畢生功力?”林月溪驚道,她雖不是很懂武功方麵之事,但聽祁旭之言,讓她產生了一個猜想,“王爺,你是說皇上用他一輩子的功力把珂兒體內的毒逼出來?”
祁旭點了下頭,“是的,這功力一去,王兄就不再有危險可言了,除去他的身份和地位,他就隻是一個平民百姓般的男人。這種男人曾經在王兄眼裏就等同於廢人,現在為了藺珂,他把自己變成了個廢人。”
林月溪搖了搖頭,“他這是何必呢?如果是要功力能將珂兒體內的毒逼出來,何必又得他去呢?”
“你以為藺珂體內的毒有多麼的頑固?”祁旭這回輕瞟了一眼林月溪,她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隻有像王兄這樣功力十層十深厚的人才能把毒給逼出來,而且這個過程危險至極,所以梅翁先生才在這偏院搭建了一個蒸桶,用熬煮的藥霧護住二人的心脈不至於走火入魔,否則稍有差馳,不但救不了藺珂,連我王兄的付出也會功虧一潰了。”得到有這個方法可救藺珂時,他有想過用自己的功力將她體內的毒逼出來,可惜他的功力不能堅持到完全將毒逼出來的時候,歐陽靜也不行,那麼剩下的人就隻有王兄了。而且逼毒時中毒之人身上不能裝著太多,依王兄對藺珂的獨占欲豈容他人窺看?他也有麼下問過梅翁,既是有這個辦法救藺珂,為何當年不說出來。梅翁隻是輕輕一笑,很快他就會意過來。放在當年,就算王兄有那樣的決心,在他未將熙月的江山奪回來之前,誰也不會允許他失去功力成為一個一無是處的廢人。如若不然,豈會有中鳳欣兒之計導致二人又別離數年的道理?現在雖說覺得是時候,可也不見得這二人就會立即平安。隻要他們存在,想要執子之手相攜一生,仍然是件難以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