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太子殿裏。
青墨陰沉著臉,坐在書房中的窗邊,連燭台也沒點,泛青的月光灑在他身上,讓他深沉的神情更添加了一抹讓人心驚的詭異。
黑鷹看著自家主子,冰冷毫無表情的臉上此時掛著一抹擔憂,他的主子從宴席結束後回到太子宮,便一直坐在書房,在同一個位置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一動也不動的,讓他十分擔憂。
以前主子就算心裏麵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也能很快便調整過來,而主子已經過了幾個時辰了,依然臉色陰沉著,顯然心情還沒調整過來。
黑鷹就著暈黃的月光,給青墨倒了杯熱茶,欲言又止。
“黑鷹,我要得到歐陽曉曦。”青墨身子未動,突然開口說道,嗓音裏,有著勢在必得的堅定。
“主子,她是四王爺的女人。”青墨的話讓黑鷹一驚,主子的意思是說,要與四王爺開始正麵交鋒?就因為一個女人?
“不管她是誰的女人,我都要得到歐陽曉曦。”青墨眸中泛著一抹流光,唇角彎起,挽著一朵迷蒙的笑意,似是喃喃自語的道,“今日發現,我似乎已經愛上了歐陽曉曦。”
“主子,你,你確定你要得到歐陽曉曦,不是因為爭奪之心?”黑鷹聽到主子說愛上一個女人的事情完全不敢置信,自己在主子身邊自小便呆在他身邊,從未見他對一個女人說過愛,而女人對於他,根本就是無足輕重的東西,根本不知道放在心上,他之前聽到主子說要得到歐陽曉曦,隻當是一種要跟南宮無烈搶玩具的心態,而對這個玩具卻是沒什麼感情的。
“今日看到她在四弟身邊巧笑嫣然,我的心突然很痛,好像被人剜了一塊肉似的,我從未對一個女人有過這樣的感覺,之前對她感興趣,以為隻是覺得她跟其他女人不同,我從未想到,早在之前,我已經對她用了情,隻是我並不知道罷了。”青墨幽幽的道,頓了半晌,又接著道,“我用了幾個時辰來思考,對歐陽曉曦的這份感情,究竟是因為她是四弟的女人而想著奪過來報複四弟的念頭,還是因為我對她有了情意。我假設她身邊坐著的不是四弟,而是其他男人,但是我的心依然會痛,隻要想到她跟別的男人一起,我就難受,痛苦。”
黑鷹一怔,原來,主子一直在這邊坐著,而是在理清他對歐陽曉曦的感情究竟是哪種?
如此說來,主子確確實實對歐陽曉曦用了情,難道,真的是紅顏禍水?歐陽曉曦的出現,讓主子跟南宮無烈徹底撕破臉?
這幾年來,四王爺的風頭很勁,有趕超主子的趨勢,雖然主子是太子,似乎四王爺卻比太子更受寵一些,而朝中有些大臣,已經在暗中開始把戰略位置轉移到四王爺那邊,這些太子都看在眼裏,隻不過一直隱忍著,而現在,因為歐陽曉曦的出現,太子不願再忍下去了嗎?
“主子,從宴席上可以看得出,四王爺對歐陽曉曦也是用情至深,不然不會帶她出席如此重要的宴會,他不會對歐陽曉曦放手的,天下女人何其多,等你做了九五之尊,什麼樣的女人沒有。”黑鷹蹙著眉頭,勸道,雖然太子手中勢力也是強勢的,但是聽說四王爺手中也有一批勢力可以跟主子的勢力相抗衡,要是真的一旦開戰起來,隻怕主子也未必就有完全的勝算。
“那又如何,我想要的,怎麼也要得到手。”青墨忽的站起身,淡淡道。
黑鷹臉上掛著隱憂,可以預見,大尹朝的皇室將要因為一個女人,而兄弟相殘的局麵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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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烈王府一大早,便有打著白丞相旗號的馬車在府外候著。
白夫人在兩個貼身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了烈王府門口,坐上了馬車,一路朝白丞相府而去。
到了白丞相府,白丞相已經在大廳候著。
白宮雪一進大廳,看到空蕩蕩的大廳,不禁一愣,疑惑的問道,“爹,那些花瓶擺設都哪裏去了?”
“被爹摔碎了,太可恨了。”白丞相立刻又怒意飆了上來,他是一個如此愛麵子的人,南宮無烈帶著別的女人參加宴席,擺明是沒把他的女兒放在心上,也就沒把他這個嶽父的臉擺出來,簡直是讓他丟盡了臉。
“怎麼了?誰招惹爹爹讓弟弟一大早把我從烈王府接過來。”白宮雪坐在白丞相的旁邊,問道。
“還不是你家夫君的事,女兒啊,你得上點心啊,把南宮無烈的心抓住,他昨天竟然帶著歐陽曉曦那賤女人去出席無憂國皇子的接風洗塵宴,現在整個京都的官員都必定在笑話我們白家了。”白丞相語重心長的說道。
“什麼?南宮無烈竟然帶著歐陽曉曦出席宴席?”白宮雪驚叫,看到白丞相點了點頭,更是滿臉醋意跟恨意,她雖然隻是烈王府的夫人,但畢竟也是南宮無烈明媒正娶的,怎麼也比那沒名沒分的賤女人來的有資格參加宴席,這是讓她把臉往哪裏擱?這不算擺明讓他人知道,她白宮雪是南宮無烈失寵的妾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