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夜。
黑色奔馳從山崖上翻滾到崖底,車身變形破碎,開車中年男人被擠壓在方向盤和座椅之間,滿麵鮮血,雙目大睜,燈光照在他身上,異常可怖。
雲微寒穿著露背的禮服,被摁趴在引擎蓋上。
她痛苦驚恐的瞠著雙目,看著車裏摔得血肉模糊還綁在安全帶上身體還在抽動的男人,承受著來自身後凶猛殘忍的掠奪,咬著嘴唇,嘴裏發出“嗚嗚”的叫聲。
她雙手握著拳頭捶打在引擎蓋上,對著車裏的男人比著手語:【爸爸!爸爸!】
突然,她的下頜骨被修長冰涼的手指捏緊,一擰,差點擰斷她的脖子,她的眼淚啪啪啪地掉在引擎蓋上。
嚴辭修逼迫雲微寒看著他的眼睛,他瞳仁裏被四周打來的燈光點亮,露出凶獸才有的暴戾。
他俊美的輪廓被冰雪侵染,讓人不寒而栗:“你看你父親這不得好死的樣子慘不慘?你一個啞巴,隻憑著和劉蘇一樣的臉,他哪來的自信覺得你可以勾引我?可以讓我家破人亡?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啞巴,怎麼可能跟劉蘇比?”
雲微寒顫抖著,胸腔裏五髒被碾壓撕裂,被捶打火燒,痛得她腳趾抓緊。
她此時被扭著身體根本無法感受到表麵的疼痛,她茫然地望著嚴辭修,不斷外湧的淚水將眼睛裏的惶恐洗得更加清晰。
她身體扭著,艱難的比劃著:【辭修,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求求你!他還沒有死!】
嚴辭修冷笑一聲,抽身離開。
雲微寒身上的裙子落下來,遮住她今夜所受的所有的恥辱,她用力推開嚴辭修,飛快跑向副駕駛室,拉開車門,伸手要去把父親從裏麵拉出來。
嚴辭修抓住雲微寒的天鵝細頸,一把將她從車裏拎出來,將她摟在懷裏,當著車裏還未斷氣人的麵,伸手穿進雲微寒的胸口,做著毫無道德和底線的流氓的事情侮辱著懷裏的女人。
“姓雲的老東西,你好好看看你送給我的女兒,一個殘廢你居然想拿來設計我,可是你賠了夫人又折兵,你看看你多慘,她懷孕了,我會當著你的麵親自打胎給你看!”
雲微寒穿著晚禮服本就寒冷,此時更如置身北極,凍住了她的呼吸,她望著嚴辭修。
【你說什麼?】
嚴辭修挑起雲微寒的下巴:“給你打胎,讓你懷上我的孩子,讓你和你那老東西的父親都以為你會母憑子貴,可以嫁給我的時候,我當著老東西的麵,親自給你打胎,讓你們希望落空!”
車裏的中年男人全身抽動,嘴裏大口大口的不斷吐出鮮血,抽搐幾下,沒了呼吸,雙目依然沒有閉上。
雲微寒親眼看著父親斷了氣,父親歪著頭,死得毫無尊嚴。
其實何止是父親死得沒有尊嚴,她這個活著的人,也沒有尊嚴。
她的身體失去了所有力氣,噗通一聲,她跪在地上磕頭,一下一下,額頭磕在亂石上,血絲從她的額頭流下來,從鼻梁到嘴角,鮮血鹹澀苦刺,猶如吞了一把鋼釘。
她的雙手扣進泥土裏,指甲蓋翻了,有血把泥土染紅。
嚴辭修眸子緩緩眯起,睨著地上連件外套也沒穿的女人。
雲微寒再次站起來,她睞了一眼嚴辭修,轉身絕望衝向後備箱轉角處,正好撞在自己的肚子上,一股疼痛襲來,她再次退開又撞了上去,比上一次更狠,沒留一點餘地的狠。
嚴辭修眼神猛地一冽!走過去一把拽住雲微寒的手臂:“雲微寒!”
雲微寒淺淺一笑,摸到自己腿間流出的鮮紅血液,用帶血的纖細手指翻飛著手語:【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