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燼在白無走後,望著窗外如鉤的銀月,零星的點綴的幾顆星辰,微弱的發出蒙蒙的光亮。
從那個神秘的村落裏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本以為這一路上或許會有許多的波折,但出乎意料的卻是直到他距離祁國盡一步之遙,都還是平靜無波,一帆風順。
隻是葉燼倒是不想要這般平靜,未知總是可怕的,他雖是不懼但也會憑空生出許多事端,禍及他人。
想著事情出神的葉燼沒有注意到,那在桌子上的茶水,本是清香淡雅的茶香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濃鬱,漸漸醉人心神。
等葉燼發覺不對之時,已經為時已晚,身體裏的氣力一點點的消失,最後的意識他看見一抹黑色繡有雲紋的衣角悄然而至。
程雲飛從窗口輕盈的躍下,滿意的看見那人如他所願的倒下,為了避免發出聲響,他幾步上前扶住這人軟倒的身體,環抱了起來,轉身便要從開著的窗戶離去,從頭到尾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一氣嗬成。
但程雲飛卻並沒有像他來時一般輕鬆的離開。一抹白色的攜著淩厲的空氣撲麵而來,程雲飛腳步一頓,輕點地板,身影迅速向後退去,那抹白色差點堪堪及麵,勁風掃開了程雲飛額前黑發。
他輕蹙了眉,眼眸微微眯起望著對麵不遠處的有著青灰色澤的屋頂上,那白衣如雪的男人。
清皎的月光撒下,那人烏黑的發籠上淡淡的輕薄的銀輝,空中的風微微拂過,滿頭青絲略顯淩亂的傾瀉而下,落滿肩頭。
因背對著月光,程雲飛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模糊的分辨出那淺色唇瓣勾出了淡淡的弧度,笑意盈盈。
“這般不打招呼就想要帶走我的(病)人,可不是君子所為吧?”白無手腕一抖,白色的影子如靈蛇一般乖巧的收回身側,那白色細鞭鞭柄上銀色鈴鐺的空靈輕響混合著含著笑意的嗓音,緩緩在夜空裏彌散開。
將人攔在了屋內,白無腳步輕盈隨意踏月漫步過來。
程雲飛隨著白無的接近,心頭不禁一跳,明明這人隻是溫和的笑著,神情柔和,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後退遠離,莫名的感覺到危險。
在察覺身後細微的動靜時,他剛剛運轉功力,卻大驚失色。不知何時他的體內竟然空空如也,半分內力也無了。一陣無力襲來,清冽的茶香幽幽的鑽進鼻翼。
這明明是他剛剛給葉燼下的藥——入夢。但之前他就服用過解藥,怎麼還會起效?不對,這藥絕對不會是“入夢”,應該隻是相似吧……
白無見這人驚疑不定的瞪著自己,不由眉梢微挑,上挑勾人的眼眸暗光閃過,衝他露出一抹輕笑。程雲飛神情一滯,隨即很快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