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幫你。”

那是一個年輕而又瘋狂的夏天,沈燃和陸凡清兩個人瞞著所有人找到一間郊外的廢棄倉庫,和一群流浪藝術家一起建造流浪之屋。陸凡清在這充滿了各色彩繪的倉庫裏創作了自己人生中評價最高的歌曲《星》,還有十來首經典詩歌的改編歌曲。

第二張專輯《星》讓陸凡清真正進入音樂人的圈子。而之後,陸凡清和父母進行了一場嚴肅的溝通,並且最終說服了父母,從默克退學,全身心地投入音樂製作。

期間,也並非沒有發生過不愉快的事情。在陸凡清羽翼尚未豐滿的時候,許澤曾經用過下作的手段想要逼迫陸凡清和他在一起。

陸凡清在喝過許澤遞過的酒後,神智開始模糊,在僅剩最後一分理智的時候打電話給沈燃。沈燃接電話不久後立即找到了陸凡清,並且下了狠手將許澤的雙腿打斷,讓許澤從此隻能坐在輪椅上。也是沈燃的資金救援,讓陸凡清可以毀約離開星娛,自己成立音樂工作室,製作自己喜愛的音樂。

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陸凡清總是下意識地去依靠沈燃,在他看來,沈燃不僅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更是心靈最後一個可以停靠的地方。

在陸凡清的心裏,對沈燃的定位不僅僅“朋友”兩個字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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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美國olivs對然姿化妝品的收購報價已經超過了您給定價格的百分之十,您有什麼打算?”沈燃將酒杯放下後,安靜地聽著電話那一方的話語。

“超過百分之十五就同意收購案。”沈燃語氣頗冷地回答道。

“好的,boss。”

沈燃將手機放下後,鈴聲又很快響了起來。看見屏幕上的備注,沈燃用食指觸了觸眼下的淚痣,才劃開屏保接了起來。

“阿燃,我晚上打算在家裏舉行一個燒烤派對,你要過來嗎?”陸凡清的聲音透過電話顯得清晰又遙遠。

“好,晚上幾點?”

“隨便,大家玩沒有講究的,在老地方。”

陸凡清口中的老地方就是當年的那個舊倉庫。在陸凡清成名後,他買下了這個舊倉庫,還把倉庫附近的一棟舊樓層裝修改造成一個頗有藝術風格的小住所。

沈燃開車到舊倉庫的時候,大家已經玩了一段時間了。

“陸凡清呢?”一向會來迎接沈燃的陸凡清這次卻沒有出現,讓沈燃有些意外。

“龐琳說今晚會有流星雨,帶著凡清上樓頂看流星雨去了,非說要拍個照片。”陸凡清的小助理對著沈燃無奈地說道。

“樓頂的護欄那麼低,我不是說過讓他們少上去麼?”沈燃蹙了蹙眉,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

“龐琳鬧著要上去有什麼辦法?”小助理無奈地說道。

“我去叫他們下來吧。”沈燃說完,剛踏進屋子,就聽到屋外傳來“咚”的一聲,緊接著是一聲淒厲的女聲尖叫。

沈燃急忙衝出屋子,就看見陸凡清趴在了地上,血流一地。沈燃快速地給陸凡清點穴止血,撥通手中的電話叫來救護車。

救護車上,沈燃一直緊緊握住陸凡清的手,可是陸凡清的血液卻變得越來越冰冷,即便沈燃傳送給去多少真氣,都沒有恢複正常的溫度。

所有人都被隔離在了急診室門外。

“燃哥,我真的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哥說他找到拍攝流星雨最好的角度了,結果就那麼跌了下去,我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龐琳在沈燃的旁邊一直捂著臉痛苦,沈燃安慰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我們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現在隻能等待。”沈燃將龐琳扶到一旁的座椅上坐下,心思卻一直注意著陸凡清身上的神識。

直到神識和陸凡清徹底斷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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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陸凡清的葬禮後,沈燃回到公寓,突然感覺到無比的疲憊,身體突然像沒有了生氣般癱軟在地上。

在鎖骨上的玉簡再次發出幽然的綠色熒光的時候,沈燃耳邊突然響起了那個清澈的少年音,在緩緩吟唱著。

“從曾經走到的頂端緩緩墜落,讓人覺得失去一切。

有誰在那裏.有誰能夠看得見。

有時候,孤獨隻是我身體裏頭的一部分,除不去。

於是,誰能在我墜落的時候拯救我?”

當熒光消隱的時候,地上的身體和周遭的一切,慢慢碎成了流沙,緩緩流進了小小的短柄狀玉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