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魚兒上鉤了。
十二日這天,吳家的堂小姐吳倩兒搭著黃包車來到了吳府。
沈燃遠遠地看了吳倩兒一眼,姿色尚可,身段玲瓏,眉眼間還自有一股風流柔弱的氣韻。看了一眼,沈燃就收回了視線,輕笑了一聲回了房間。
反之,跟著小汐去看那吳倩兒美貌的徐子晨在看到吳倩兒之後,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小巧的臉蛋,美目流轉,鼻子嬌俏,嘴唇粉嫩得像剛摘下的櫻桃。徐子晨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遇見這樣的女神,一時間竟不知道作什麼反應了。
吳倩兒接過小汐的香包,立馬別在了腰間,等看見眼前清秀少年愣在麵前,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呆瓜。”吳倩兒的聲音軟軟綿綿,又像清風吹過一般。徐子晨隻覺得心頭一癢,好像被貓撓了一爪子似的。
最近,徐子晨往別院外跑的頻率高了許多。剛開始的時候,出門總要摘一朵花,等花摘完了,開始往外帶自己寫的小說,詩作,報紙……
每天傍晚,徐子晨才會頂著傻笑回來。
簡單來說,還沒被掰彎的徐子晨戀愛了,或者說,處於對吳倩兒的單相思狀態。
知道吳倩兒喜歡鴛鴦蝴蝶派的小說後,徐子晨更是絞盡了腦汁提升自己的文筆,寫了一堆風花雪月的散文討吳倩兒的歡心。
不過這幾天徐子晨又陷入了煩惱,一是吳倩兒今年十三歲,隻把自己當成親近的弟弟,二是這個大美人最近也染上了病,憔悴了許多。
在徐子晨看來,沈燃這個人有些神秘,冷淡強大,說是商人吧,卻又會一手能讓人起死回生的醫術,說是醫生吧,當初他說的穿越前召開會議又是怎麼回事?每次思考無果後,徐子晨都幹脆放棄思考,不過這次他倒是真心希望沈燃能把吳倩兒治好。
不料,沈燃卻說吳倩兒這是水土不服,應當回老家,或是從老家帶一捧土兌著水喝了,就能痊愈了。
徐子晨不相信,覺得沈燃這是忽悠吳倩兒的,大罵沈燃根本是庸醫。沈燃沒有和徐子晨吵起來,隻是挑了挑眉頭,“哦?那就看看是不是水土不服了。”
吳倩兒每日灌著人參湯,但是身體卻越發憔悴了下去,整個臉頰都凹了進去。徐子晨每天變著法子給吳倩兒講笑話,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吳倩兒漸漸沒了生氣。
十來天後,吳倩兒的家裏終於帶來了一袋家鄉的黃土,沈燃舀了兩勺兌了些藥湯給吳倩兒灌了下去。
不過兩個多時辰,吳倩兒整個人都緩過氣來了,臉蛋稍稍有了點血色。
“神醫啊,神醫!”跟著送黃土的吳家仆人直接朝沈燃磕頭跪下,便是徐子晨也有些愕然,他沒有想過沈燃居然真的說中了。
既然是水土不服,吳倩兒好了一些後就被接回了家。吳家大夫人也不敢留人家,又吩咐了好些個家仆幫忙送堂小姐回去。
隻不過,吳倩兒沒能熬過這一段回程。
因為吳倩兒不敢坐火車,隻能用汽車帶著。汽車開了兩天,那些黃土就已經沒了。最終,吳倩兒在汽車上斷了氣。
徐子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眼裏滿是痛惜,他不敢也不肯相信自己第一次愛上的女人會這麼死去。
吳家府邸裏的氣氛並不太好,總歸吳倩兒也是因為來了吳府才得了病的,還死在了半路上,吳家的女眷為此都跪了半個月佛堂,吃齋念佛隻希望求點福氣。
而徐子晨則是將自己鎖在了屋內,整天用棉被包住自己,躲在被子裏痛哭。三天後,徐子晨出了房屋,眼淚雖然流盡了,可是眼裏也少了些生氣,隻有一層濃重的憂鬱。
什麼愛最深刻呢?當然是挽回也挽回不了的了。這樣的愛人,隻會成為心上的白月光。
受了情傷的人,心裏要再住進一個人,那是再困難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