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馬思戒的指揮下車子停在了山腳下。一行人跟著馬思戒爬山,爬到半山腰的時候看見一棟特別老舊的房子。宇文良還納悶呢,這是幹什麼啊?馬思戒取出鑰匙打開了房門,讓身後的兄弟們都進去。走進房子裏麵,宇文良看到,算是寬敞的地上擺了十來個睡袋,牆根下麵堆放著飲用水,食物和生活用品。這時候,馬思戒說:“七天後有行動。這七天,你們的吃喝了拉撒都在這裏,不準出門,不準下山。誰要不守規矩,誰找死。阿良,你留下看著他們,七天後我來接你們。”
宇文良懵了,緊著問:“七天後行動,現在就住下?”
“對。”說著,馬思戒拍拍很幹淨的桌麵,“相互搜身,把所有能聯係到外界的東西都給我掏出來。”
媽的,一點征兆都沒有。這下怎麼辦?宇文良在焦急中,把另一個兄弟的手機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很快,桌上擺了九隻手機,其中也包括宇文良的。馬思戒把這些手機都收了,最後還不放心,刀子一樣的眼神在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馬思戒親自動手,每個人都搜了一次,他這才滿意。
宇文良跟在馬思戒身後出了屋,關了門,馬思戒跟他說私下話又給了宇文良一隻新的電話,說:“這個你拿著,隨時跟我保持聯係。山下又其他兄弟看著,你也機靈點,別讓這幾個小子憋不住跑出去。”
宇文良接過新電話,還在琢磨著自己手機裏的東西是不是都刪幹淨了。所有需要注意的事都交代完了,最後馬思戒說:“這幾天我查到點岩光的消息。”
“找到人了?”宇文良故作驚喜地問。
馬思戒搖搖頭,說:“八成是被抓了。”
“被抓?誰?”
再往下,馬思戒沒說。隻是告訴宇文良暫時別管岩光的事兒了,踏踏實實在這住幾天,等他忙完了手頭這點緊要的事兒,再仔細打聽打聽岩光的下落。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宇文良也不好刨根問底,隻能規規矩矩回到屋子裏去。他估摸著,齊俠那邊已經展開了行動,馬思戒得到了消息,岩光被抓。
要在這個破地方待上七天,任誰都受不了跟坐牢一樣的滋味兒。況且他就是想聯係外界也沒辦法,這手機是馬思戒給的,他不敢。這才剛過去兩天,宇文良的心就跟長了草一樣,踏實不下來。他擔心齊俠那邊,更惦記韓楚東那邊。跟他一起蹲屋的幾個小子在第二天下午就憋不住了,七嘴八舌的罵罵咧咧,也說不清到底罵誰。宇文良聽的煩悶吼了幾嗓子,鎮住這幫小子,回過頭去繼續盯著手機發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宇文良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下山一趟,不管是韓楚東還是齊俠,聯係上一個就行。可問題是,馬思戒的部署嚴密,山下也有人守著,貿貿然出去,屋子裏的兄弟們也會起疑。到底要找什麼借口才能大大方方離開這裏呢?
第三天過去了,宇文良像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他也仔細分析過情況,齊俠那邊肯定是會按時聯係自己,算算上次跟他聯係的日子距今也有段時間了,希望齊俠在這三天裏試圖找過他,這樣一來齊俠就會發現他不僅不在別墅,手機也聯係不上。以齊俠那個細密的心思來說,他一定能意識到什麼。隻要稍微調查一下,基本情況齊俠還是可以掌握的。怕就怕齊俠沒有聯係自己!不行,宇文良想,這種事不能賭,他輸不起,或者說他跟齊俠還有韓楚東都輸不起。必須想辦法下山。
但是到底怎麼下山呢?
“良哥,你那衣服都有味兒了,脫下來我給你搓兩把。”一個特別獻殷勤的小兄弟笑嘻嘻地湊過來,說要給宇文良洗衣服。宇文良漫不經心地脫下外衣扔給他,看著他的水盆裏放著一袋洗衣粉。視線流轉,落在滿是食物的桌子上。真是亂的可以,髒的要命!罐頭、桶麵、水果皮酒瓶子等等垃圾堆積如小山。宇文良也是看不過眼,也是被熏的有點心煩,吆喝了兩聲讓旁邊閑著無聊罵娘解悶的兄弟們過來收拾收拾。兩個人心不甘情不願地起了身開始收拾桌子,一些垃圾掉在地上,堆積在宇文良的腳麵上,更讓他覺得惡心。忽然,他看到一些桔子皮就在腳邊,腦子裏一道靈光閃過,很自然地收拾了一下腳底下,順手把桔子皮揣進了褲子口袋裏。順勢趴在還有些髒汙的桌子上。有兄弟看出他似乎不大對勁,就過來詢問。宇文良搖搖頭,說:“覺得有點惡心,頭暈。”言罷,他他幹脆把腦袋埋在雙臂之間,“你們玩吧,我睡會。”
“良哥,要睡進睡袋啊。”
宇文良沒吭聲,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嚕。這一覺,他睡到太陽西斜才起來,整個身體酸痛酸痛的,臉色也不好。這時候,已經有人泡好了桶麵,送到他麵前。剛把蓋子掀開,宇文良嘔了幾聲,捂著嘴跑進了衛生間。幾個兄弟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還開玩笑說:“良哥怎麼了?怎麼跟懷上了似的。”